“白發藍眼的男人你確定嗎”
“他都把我腦袋打飛了還能有假”齊木善子點了點頭,“預知夢得出的結果是不會出錯的。”
二號打了個呵欠,已經抱怨了起來“這種自信要是用在店鋪經營方面就好了。”他懶洋洋地吐槽,“果然之前不該夸你的,已經開始得意忘形了啊你這家伙。”
事情是從凌晨五點,位于東京澀谷區的某家咖啡店開始營業前準備時間開始的干巴巴的重復勞動當然很無聊,所以作為店長的齊木善子和店員二號習慣性地就聊了起來。
而聊天內容則是關于她昨晚上做的那場預知夢。
“我的術式覺醒也比店鋪經營的時間要久吧。”畢竟她開始經營這家咖啡廳不過六七年,而作為術式的副作用,這類預知夢她已經做了快十幾年了。
這十幾年里善子的術式解析一次都沒有出過錯,這次肯定也是一樣如果預知夢是這么昭示的話,那殺死客人的兇手一定就是那個白發藍眼的家伙。
雖然這么說可能多少有些自戀。
喫茶店的店長齊木善子,二十六歲,姑且可以這么認為她的預知夢是絕對的真理。
“真有臉說啊”高大店員把掛著的椅子放回了地上,做著開業準備,想也沒想先把善子不過腦袋的自我吹噓,以籃球蓋帽的方式反駁了回去。
說話的是個大約三十多歲、留著亂糟糟黑色短發的高大男人。
他瞇起了灰藍色的狹長雙眼,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不過比起疲憊,那更像是一種對于眼前情況厭煩的表態這家伙像只懶洋洋的黑色豹子,但舉動卻講不好是具有威脅感、懶散、陰沉還是兼有之。
這會兒他正在漆黑的居家服外面套上紅色的咖啡店圍裙,十數根模樣奇怪的紅線正從他的心口直接透過衣服長了出來紅線像是胡亂鋪設的電線一般墜在了地上,直接往店門口的方向延伸了出去,徑直穿過了此刻緊閉的店門,不知道去向何方。
而他脖子上更是綁著一根紅色、由多條細線擰成的上吊麻繩一樣的繩圈,另一頭直接套在了正和他對話的女性手腕上。
這養狗似的副模樣多少有些奇怪,但不管是他,還是和他聊天的善子都沒表現出任何驚訝。
而此刻,站在這位店員對面的是穿著同樣紅色圍裙的年輕女性。
她就是善子。
善子看上去二十多歲,一頭黑色的長發直接被扎成了巫女樣的低馬尾,以線條分明的端正五官和身形來說應該算得上是美女。
不過非常可惜,黑發女性清麗的面部構成像是罷工一樣放棄了它的基本功能,不管是平整的面部肌肉還是眉眼都像是精美的木偶一樣,懶得更多關于情緒的情報。
簡單來說。
就是面癱。
除了手腕上的麻繩,她身上倒是只有零星四五條紅線,和男人的死結有些不同,都是以活結系在左右手手腕上,除此之外,她就只有心口長著一條鮮紅的紅線,直直沒入了底下。
女性無表情的臉上只有眼睛倒是勉強起到了心靈窗戶的作用,澄黑色的貓眼里面分明就傳達著這樣的事實
“好困。”
“已經講出來了,善子。”男人直接叫出了對面黑發女性的名字,被稱為二號的店員在柜臺外面,已經開始清潔起今天需要使用的器械,“要在清晨的五點做開業準備明明就是你自己定的吧,店長。”
偏偏在這種時候就會叫人店長了,明明只是二號而已。
善子無表情的臉上隱約還透著一種講不好是沒有睡醒、或是仍在夢中的縹緲感,但內心卻只是淡淡地吐槽,原諒了這個不懂事的店員雖然不懂事的人到底是誰有待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