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去倒個水的功夫,那普通不過的便簽紙,重新出現在了深色原木上,是無比醒目的一點亮色,亮得有些過于刺眼了。
而且,上面褶皺的折痕,像無法愈合的皸裂一樣,同時出現在了他的心上。
山崎駿的臉上同時出現了恐懼,他手里的水杯頓時沒拿穩掉落在地,熱水濺濕他的褲腳,疼痛迫使他驚叫著低頭打理。
卷起褲腿后,好歹只是皮膚紅了一塊,但他顫抖著再度抬頭看去時
沒了。
山崎駿呼吸頓時停了。
“什么啊”他有些后怕,但偏偏臉上外強中干地擠出無所謂的笑,“我一定是喝多了,去樓下弄點醒酒的東西吧。”
山崎駿說著,來到門口握上了門把手,但是
是他嚇到手沒有力氣了嗎,為、為什么擰不開
男人絕望地抖如糠篩,看不到籠罩房間的一層淡淡黑色薄膜,是真田鳩見為了以防萬一他非要出來送死,特意布下的帳。
在發現手機也沒有信號后,更讓山崎駿險些嚇尿的是,那張紙頭再次出現在了床頭柜上,并且上面似乎出現了什么新的內容,與先前的字跡顏色不同。
他鼓足勇氣上前了,看到的內容徹底讓他癱軟在地。
那是一段紅色的、歪歪扭扭的文字來陪我吧
“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的尖叫并沒有傳出房間。
直到第二天清早,一直守在門邊的山崎駿突然發現門能打開了。
獲得自由的他出去前,呼吸急促地回頭,眼珠死死盯住那張沒再挪動過位置的便簽,手攥了緊緊了松,終于幾跨步上前,一把抓過奪門而出。
山崎駿像是要掩蓋什么一樣,死死抓住這一頁紙。
山崎駿走后,田中夫妻吃了頓沉默的早餐。
這邊立海大眾人絲毫沒有被影響,除了切原赤也和真田鳩見,其他人數落的聲音間或響起。
“鳩見,”丸井插起一枚丸子幽幽嘆氣,“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和切原赤也同流合污,還敢在部長眼皮底下玩游戲
他不得不說是有些佩服的。
真田鳩見更加食難下咽了“。”
降谷零想起什么,在諸伏景光奇怪“你去做什么”的聲音里,進后廚搗鼓了一陣又出來了,同時走到藍發少年那邊,把手里的餐盤遞給他。
“我試著按照你的口味,稍微加工了一下,嘗嘗”
真田鳩見看著面前色彩可疑,勉強還能被算在食物范疇的東西“”
切原赤也頭上頂著包驚呼“為什么要給前輩下毒”
他頭上有兩個包,一個是剛才交游戲機時,被真田弦一郎鐵拳制裁的。
另一個
是剛才在被制裁過后,他不服氣為什么光打我不打真田前輩,作為主犯代真田鳩見受罰的。
降谷零摸了下鼻尖,承認看上去賣相是不怎么樣“你試試,說不定會喜歡呢,我昨晚特意請教了景光。”
他旁邊的諸伏景光滿臉不贊同“你讓我教你料理,居然是為了捉弄朋友”
真田鳩見看著盤子里裹滿可疑醬汁的玩意,忽然躍躍欲試地伸出了筷子。
真田弦一郎呼吸一滯,擋住他的手“兄長”
品不出什么人類食物味道的真田鳩見,還真有些好奇“我就嘗嘗,難得降谷親自給我下廚。”
丸井文太把自己準備的飯后甜點,放到他手里“你清醒一點啊,吃這個吧”
真田鳩見不奪人所好,他嘗到了未來同事給自己貼心調味過的料理,口感很難說好不好,或許是煮過頭了,嚼上去有點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