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看到壓抑緊張情緒的少年,從口袋里摸出一副手套戴上:“在這種地方留下指紋,要是被拿去做些什么,到時誰說得明白?”
“。”
然后少年腳步沒什么停頓地,徑直往牢房深處走,并問他:“人在哪里?”
連旁邊那個紅發青年都明顯表現出忌憚,廣津柳浪是深深體會到了少年的不同尋常,他甚至好奇打量起了墻角的青苔。
“……請跟我來。”
等級不高的咒靈一般沒有對視上,是不會主動向人發動攻擊的。
但真田鳩見的視線,是真的沒有落腳的地方:[……hi,真熱鬧啊。]
他遺憾地隨手把一只敏銳察覺他能看到,歡快沖過來的小伙伴,借聞到什么惡心味道扇風的動作,用術式捏成一攤粉末。
好在低級咒靈智商再低,也是懂趨利避害——
已經走到牢房門口的真田鳩見,擰了下眉,裝作被嚇到的模樣,往織田作之助身后躲了躲,同時不動聲色憑空捏住襲擊向自己的爪子。
“無為轉變”
[果然它們的智商跟特級咒靈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
系統:[你在自夸聰明嗎?]
[…我的機智還需要語言夸耀嗎!?]
系統:[……]
沒想到這趟最大的困擾是這個,真田鳩見手中虛握著的詛咒,從長滿疙瘩的“手臂”往上,不斷收縮擰成細線,而后連殘穢都沒有的消失了。
[我這算是給港口當清潔工了?真是虧了。]
酒廠的人已經從那邊的女人手里走過一遭,不過看上去沒問出什么東西。
見少年躲在紅發青年身后,廣津柳浪正想著要不先把人拖下去沖洗一遍,就見對方迅速做好了心理準備一樣,邁入了牢房之內。
還皺眉看了眼旁邊那個,安靜卻很有存在感的,穿和服的女人:“都出去,我不喜歡有人打擾我。”
尾崎紅葉與廣津柳浪對視一眼,退出了牢房之中。
說實在的,她并不認為那個剛才看到她,和她手中
滴血剪子后流露恐懼的少年,能問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但既然首領說了讓他們配合,那就讓試試吧,只要不吐在里面就行。
真田鳩見避開地上的血跡往里走,停在四肢被鎖在椅子上,有些神志不清的男人面前:“……”
甚至不需要系統提供情報,曾在酒廠臥底過一段日子,獲得酒名的他,知道組織內的事不比帶過自己的三把手少,就是要看這家伙掌握了多少。
他根據系統提供的資料,思索著一會要采用的話術。
一時間靜的落針可聞。
這里的氣氛很壓抑,渴求得到解脫的人,麻木地抬頭看向走過來的新行刑者,認出對方是自己之前的暗殺對象后,愣了一下。
真田鳩見半垂眼瞼與他對視:[啊……真慘,腿好像也斷了……]
電子音催促:[趕緊問完趕緊出去。]
在這里待久了總有同步率變動的隱患。
真田鳩見也覺得這里不舒服極了,尤其是旁邊那些腦子只有指甲蓋大小,對他虎視眈眈的低級咒靈。
他略傾下身體,此刻看上去沒什么表情,只是盯著對方的眼珠子:“什么時候進入的組織……”
目光往下掃了眼對方沾滿血污的手,根據上面的薄繭說:“得有十年往上了吧?”
這邊的一切被角落的監控攝像頭,完整的播放在頂層首領辦公室里。
森鷗外喝了口紅茶,同旁邊玩積木的幼女說:“真是令人羨慕的觀察力,仿佛能夠洞悉一切人性……”這讓他不禁有了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