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識意在飛機上也睡了會兒,現在精神還不錯,所以始終看著窗外。
舊江是一個繁華到世界級的城市,卻也是個擁擠得很多人都只能在此“蝸居”的城市。
所以,在郊外山腰有一棟三層樓、帶大庭院、兩個泳池的方識,確實是有錢到了就算是上億的富翁也難以觸及的地步。
這么大的房子,自然不只有他們住,詹峰也住在這兒,不過是和保姆還有園藝師他們一樣,住在“偏房”。
別墅里有電梯,但夏識意還是被方識抱著進入別墅的。
他在方識的懷里看著別墅庭院外的鐵柵欄門被關上,電子鎖發出“滴滴”確認落鎖的聲音,又看著進入玄關的雙門合上,詹峰轉身去落鎖。
方識將他放在了鞋柜上。
有點高,夏識意的腳著不了地,視角瞬間就不一樣了。
詹峰悄無聲息地往另一個通道離開,方識則是換了鞋擺好,夏識意注意到他可能有點強迫癥,當然也有可能是教養好,所以擺得那么整齊。
他沒有穿鞋,自然不用換鞋。
方識又把他抱下來,兩個人獨自走過了第三道門。
聲控鎖,檢測到來人就有機械音報請念出下面這句話。
是一句外語,而且好像不是英語。
因為在夏識意雖然失憶了,但他的腦海里還是有英語板塊的,這句外語聽著和英語挨不上一點邊。
方識低低念出來后,門就應聲而開。
等他走過后,門又合上,發出了落鎖的聲音。
夏識意也看到了這個家的模樣。
有不少生活的痕跡,整體裝修色調簡單,但又能透露出奢華,不少智能家具增添了高科技感。
方識問他“先帶你認一遍結構,還是你要先睡一下”
夏識意稍偏頭“其實我有點餓了。”
他上飛機時,是吃了東西的。
方識總不可能餓著他。
只是那會兒他不舒服,簡單吃了點,就吃不進了。
方識似乎是只準備了他的份,又似乎知道他可能不太吃得下,所以剩下的全部進了方識的肚子里。
這會兒時間已經不早,剛下飛機出來的路上,是路過了幾條街的,燈牌都打開了,以藍灰色的天空做背景,很是漂亮。
方識垂眼,對上他的視線“那我給你做,想吃什么”
夏識意有點詫異“你做”
他這個表情很鮮活,方識的呼吸都不由得收緊,很想親一親“嗯。”
但最終是他別開了視線,低啞著嗓音“我學過一段時間的廚藝,可惜一直沒有機會跟你表現。”
方識只是看上去冷淡又充滿壓迫感,不是不會說話。他是要上生意場和人杯觥交錯的,語言的藝術自然有掌握,老狐貍和狼的心,狡猾與狠戾,自然是同時擁有。
他道“學這個是因為我想給你一個驚喜,結果沒想到”
“現在也可以。”夏識意好像沒有意識到自己腳底下是多深的陷阱,沒有覺察到他掉入了爬不出的深坑中“我想吃牛肉粉。”
方識微抿薄唇“牛肉是發的,醫生說你最近不可以吃發的。”
他其實一開始也不知道,而且他受了傷他是不會在意這些的。
但醫生說夏識意不能吃什么,方識就讓人列了個單子,把發物全部背下了。
夏識意“。”
他嘆氣“那好吧,你決定用什么做碼子,我就是想吃湯粉。”
方識看著他這乖順的模樣,心里滿是說不出的感覺。
他苦笑于自己真是找虐,這樣還不樂意,又清楚夏識意不該是這樣的。
心臟像是被人用帶了銹跡的刀剜了一片肉,疼痛和后續細細密密的刺痛都在折磨著他。
“那我把你放在沙發上等我”
“不要。”
夏識意看看這偌大的空間,客廳和廚房的距離,遠得像是能停幾輛大卡車“你把我放在那。”
他伸手指了指開放式廚房島臺旁邊放置的高腳椅,仰著頭,那雙琉璃般的眸子好像映出了方識的影子“我想看著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