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外冷峻,像是剛出鞘的寶刀,和他印象中那個直勾勾盯著他、與他表白時顯得有些局促的人仿佛是兩個。
這一眼并沒有在夏識意心里留下什么。
之后他又聽室友說方識成為了才興會的主事人、才興會有人立案調查了對于夏識意而言,這些話題就和他們平時討論哪個食堂阿姨打菜總是打很少是一樣的,沒有什么特殊的。
他也從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期中考試過后,學生會安排起了校運會和籃球賽。
籃球賽是那種會和別校的切磋交流的,夏識意被分在了安排籃球賽的那個團隊里,見到了來打比賽的方識。
他見到方識時,還沒想過什么。
但在他帶著舊江大學的籃球隊到了給他們安排的休息室后出去,方識也跟著出來,在空蕩的走廊喊住了他,夏識意問他怎么了,他沒說怎么了,只說“我很早就想來找你,但是家里出了事,不好直接來,所以只能迂回著以籃球賽的名義來找你。”
這一句話,就叫夏識意明白了,方識還沒有放棄。
所以夏識意淡淡看著他“這都與我無關。”
沒有必要和他說,因為他不在意。
他徑直轉身離開,微微幽暗的走廊狹長,夏識意的步伐卻很堅定,沒有絲毫要回頭的意思,甚至在側身轉角離去時,他都沒有用余光去瞥一眼還釘在原地的人。
他如此的決絕,卻沒有讓方識這樣的貴公子尷尬惱怒退卻。
后來的籃球賽,方識并沒有上場。
但夏識意作為負責人,很清楚坐在替補席上的方識一直在盯著自己。
那熟悉的視線感從他的記憶里被翻了出來,提醒著他什么。
之后夏識意再見到方識,是寒假,年節那天。
方識是上午敲的他家的門,當時夏識意還以為是收債的來跟他打聲招呼,沒想到門一開,看見的就是穿著薄款黑色長風衣的方識。
他已經徹底抽條完了,那樣高大的身形立在狹窄老舊的樓道,顯得格格不入又委屈。
這種地方,不該是方識這樣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著“我很貴”的人來的。
除非他是親自來勘察地段,準備買下這里。
夏識意沒有開外面那張鐵欄桿的門,只和他隔著那張門相望,語氣漠然“有事”
“春節快樂。”方識說“我來找你過年。”
夏識意“”
他皺了下眉,覺得這人有病“不需要。”
他欲要直接關上門,又聽見方識喊了他一聲“十一。”
夏識意微頓,這個小名是他外婆喊的,他外婆去世后,就沒有人這么喊過他了。
方識是怎么知道的,他懶得追究,畢竟不用想也猜得到,才興會的太子爺,要查一個他這樣的凡人,自然有很多手段“我和你沒有那么熟吧”
他掀起眼皮看向方識,那雙漆黑似琉璃般的眼眸,剔透漂亮,卻也格外冰冷“別亂喊我小名。”
方識垂下眼,好像犯了錯被愛人趕出家門,在家門口自我反省的笨拙男人“對不起。”
他輕聲“我想跟你說我家里的事我都處理的差不多了,我以后可以經常來找你了。”
“”
夏識意真覺得他有病,所以他直接問了“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腦子需要去看看醫生我說了我拒絕,我不喜歡你,我也不想見到你。”
他甚至無比肯定“我和你永遠都沒有可能。”
方識動動唇,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夏識意就直接合上了門,把他后續的話一同拍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