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被摸兩下便舒服成這幅模樣,顧明晝忍不住有些好笑,懶聲道,“尊上,這回可別再說是我摸你兩下就懷上了。”
當初要不是兔子假孕栽贓他在先,興許后來他也不會跟兔子做一夜那種事,也不會導致沈洱后來懷上孩子
等等。
顧明晝微愣。
之前,他們是因為什么才做那種事來著
腦海里緩慢回憶起什么,想清楚那日來龍去脈的剎那,他心頭陡然涌上一陣悚然的涼意,立刻毫不猶豫地把手心的兔子擱在地上,轉身就走。
只要能跑出去就好了,只要能跑出去,沈洱摸不到他,他就可以等沈洱自己冷靜下來,不必受那詛咒的影響
可他還沒來得及走出洞口,一只手猛地攥住了他的腳腕,顧明晝下意識停下腳步,緊接著鼻尖便嗅到一股奇異的甜香。
完了
“沈洱,你冷靜聽我說,你我絕不能再”顧明晝屏住呼吸,心臟狂跳,想推開身上的人,可一張開口,舌尖竟也嘗到了那詭異的甜香。
沈洱那能令他動情的詛咒,徹底纏繞住了他。
甜香的氣味如同勾人的妖精,無孔不入地蔓延徜徉在整座山洞。
緊接著,一顆名為情欲的火種落入滿是干草的荒原,僅交換幾個呼吸的時間,便將兩個人殘存的理智蠶食殆盡。
沈洱蜷縮在顧明晝身邊,徹底連拉住顧明晝的力氣都沒有了。
眼底蘊著一汪淚,沈洱已經連自己姓甚名誰也忘記,只覺得身邊的人氣息清冽冰涼,像沙漠解渴的綠洲、山間沁爽的清泉,可口至極,讓他想要一個勁地往對方溫暖的懷里鉆去,嘴里還低低切切地哭著,“好難受,嗚嗚,本座好難受”
聽清他的話,腦海里最后一根竭盡全力緊繃著的弦也倏然崩斷。
顧明晝深吸一口氣,看向軟榻上熟睡安恬的小崽,他認命地閉上眼,將已經腿軟無力的沈洱從地上打橫抱起,嘆息了聲,咬牙開口,
“別讓孩子看著。”
“去外面。”
不知是第幾次,沈洱在冰涼月色下嗚咽地懇求著,對方卻鐵了心像是要他記住今日的教訓,不肯放過他。
一陣秋風吹過,沈洱脊背忍不住繃直了些,很快便有道溫暖的臂彎圈覆在他背后,讓他身上漸漸有了些暖意,不至于被冷到發抖。
“過來。靠我近些。”
聽到這話,沈洱從近乎溺死的滅頂潮浪里回過神,努力睜開雙眼,對上了一雙沉黑如墨,晦明莫深的眼眸。
理智回籠,他清醒幾分,記起了對方的名字,沈洱發著抖,顫巍巍地說,“顧明晝,都怪你,本座一定、一定饒不了你”
這次分明是某些人招惹他在先。
顧明晝眉宇微挑,更加不留情面地抓住兔子細瘦的腰際,無情按下,淡聲問詢,“是么”
“不是,不是”兔子聲音染上些哭腔,微微變了調,“本座胡說的。”
他已經清醒過來了,為什么顧明晝還纏著他不放。
會生小小超壞的,真的會生的
“尊上怎會胡說。”顧明晝笑了笑,“尊上向來都對。”
聽到這話,沈洱已經徹底明白,對方就是在記仇在教訓他,他咬了咬牙,攀上對方的肩膀,想要狠狠啃他一口。
卻沒成想,雙腿已軟成爛泥,他一個沒支撐住,竟撲倒了上去。
涼軟的唇瓣輕輕貼在臉側,離他的唇畔只差毫厘,顧明晝怔忡片刻,隨后無比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口驟然快跳一聲。
如同錚然乍響的弦音,滴入心湖的落雨。
浩瀚的天地仿佛在此刻變作了一片空白,他耳邊什么都不再聽見,只剩下沈洱微弱的呼吸聲,委屈的咒罵聲,以及
心口燥如擂鼓的跳動聲。
根本無法用理智壓抑忽視掉那堪稱可怕的悸動,他慌亂如麻,下意識想要推開身前人,指尖微微擦過對方的唇瓣,立即如同觸電般顫抖著收了回來。
顧明晝愕然地怔在原地,伸手探向自己的愈演愈烈的心跳。
撲通、撲通
這里好像中了詛咒。
翌日一早,沈洱躺在被窩深處,四角都掖得嚴嚴實實,包得像個粽子,身邊人殷勤遞上一碗熱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