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字一號房內,顧明晝已將劍尖抵在了宋驚玉的心口。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宋驚玉冷笑一聲,絲毫不怕他,甚至還敢挺身向前,任由那鋒利的劍尖刺進胸前,“來啊,替我爹把我殺了吧。”
他現在剛升入煉虛期不久,根基不穩,假以時日,他跟隨尊主繼續修煉魔族術法,遲早有一日能將今日的恥辱報復回去。
顧明晝睨他一眼,宗主說過讓他不要下手太狠,否則,這等墮魔之人,他早便動手將宋驚玉直接殺了。
“哈哈,你不敢”宋驚玉知道他心里如何作想,更加放肆地大笑起來,“顧明晝,正道就是如此,只要你一天在正道,就要一天受到這些規矩人情的桎梏你已經無法再變得更強了,而我可以,我拋棄這一切,只會變得愈來愈強大”
聞言,顧明晝不置可否,只靜靜地盯著他,將劍尖抽出來,隨后毫不猶豫狠狠一拳砸在他太陽穴上。
宋驚玉沒有料到他會這樣做,不可置信地望著他,很快昏死過去。
顧明晝拖著他的后領,施了一個昏睡咒,準備就這么把人帶回宗門,回過頭,卻發現廂房內不知何時竟然已經空無一人。
顧明晝
蠢、兔、子
他一腳將房門踹開,拖著睡得跟死尸一樣的宋驚玉在廊道中尋找那只蠢兔子的身影。
魏燎也不知去向,這兩人怎么就一刻不讓人省心
說了千遍萬遍,還是不聽話
一定是去吃惡念了
廊道上,宋驚玉被他無情地一路拖行,腦袋和身上磕得青青紫紫,血淌了一地。
圍觀的魔族“那是干嘛呢”
圍觀的魔族一號“不知道,不過這魔好狠,地上那個魔已經快失血過多而死了啊”
圍觀的魔族三號“好可怕一魔,咱們可別惹著他,快離遠點。”
顧明晝此刻哪里顧得上宋驚玉的死活,他將一樓的廂房一間間踹開,沒有看到蠢兔子的身影,反倒把里面的魔族嚇了一跳。
顧明晝臉色鐵青,緩過神來,從懷里取出指路黃符,默念沈超壞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很快那張黃符便晃晃悠悠地朝三樓飄了去。
他抓著宋驚玉的后領,飛快上了樓梯,渾然不覺宋驚玉已經快被樓梯磕個半死。
那道黃符最終停在了天字一號房的房門前。
顧明晝心下陡然一沉,他記得宋驚玉說過,這間廂房里有魔尊。
兔子該不是已經落入了魔尊的掌心
指路黃符還能尋到人,說明至少孩子還活著。
他沉下眸子,攥緊長劍,揮出一道劍氣,將廂房的門劈得粉碎,隨后扔下宋驚玉,緩緩走了進去。
“顧明晝快救本座”
顧明晝抬眼看去,看到了蠢兔子焦急的臉色,以及沈洱的頸子邊,懸著的一把閃著寒光的月牙短刀。
“你就是顧明晝。”持刀的男人身上有極其濃郁的磅礴魔氣,顧明晝知道,他定然就是宋驚玉所說的魔尊,那人唇角微微掛著的笑意,令人不適極了。
謝珣掐著沈洱的后頸,將他拉進懷里,笑著道“我還是第一次見你的真容,不過,從前我見過你很多畫像。”
顧家有第一代顧明晝留下來的上古陣法,可以抵御一切妖魔大邪的入侵,否則,早在顧明晝第一次轉世時,謝珣就已經把在襁褓中的顧明晝轉世給殺了。
每一代轉世都必須要到十八歲之后才可以離開顧家的陣法保護,但通常顧明晝十八歲時,他已經煉虛期乃至大乘期了,他們根本無法再奈何此人。
謝珣在畫像上見過顧明晝,但實際上,他這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
“你想要什么”顧明晝并未理會他的話,面色平靜。
“我想要的太多了。”謝珣拄著下巴,用那月牙短刀在沈洱的臉側拍了拍,“不過,要看你肯不肯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