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
自誕生到現在,他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可他偏過頭,看到沈洱那無辜的眼睛,里面似乎還有一點心虛和尷尬,撓了撓臉,踮起腳尖,想要越過蕭青的肩頭看他是不是還在生氣。
片刻,謝珣緩緩把刀放了下來。
蠢貨。
“再有下次,你的命別想再要了。”謝珣聲音漠然,將那刀插回蕭青的刀鞘。
聽到這話,蕭青松了口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
扶風山上那些年,雖然他們是尊主的護法,其實卻早已親如一家人,這些話他也并不會放在心上。
畢竟,這兩位尊上,可是一個比一個嘴硬。
謝珣恢復了往日的神色,繼續扮演著沈洱的軍師,命人按照沈洱的話將顧明晝暫時扣上縛仙鎖,關押至鬼市的地牢里。
顧明晝被押走之前,回頭看了沈洱一眼。
蠢兔子在朝他壞笑著做鬼臉。
他默了默,收回目光。
罷了,至少那軍師和右護法看起來并不會傷害他。
有沈洱在,超壞也不會有事。
這樣就夠了。
他落寞的神色被沈洱盡收眼中,本來還在得意地做著鬼臉嘲笑顧明晝好騙,這時候,沈洱忽然又有點笑不出來了,心口還有點堵。
什么意思,這人干什么擺出那種表情啊
裝什么可憐,是想讓他同情嘛
混蛋顧明晝一定是想讓他心軟把他放出去,休想,心機男
懷里的小崽嗚嗚兩聲,往沈洱懷里貼了貼。
沈洱微怔。
他忽然覺得這個場景有點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這一幕。
半晌,他想起來了。
幻境里,那個第一世的顧明晝,好像也是這樣離開他和超壞的。
沈洱愣在原地,垂下頭,輕輕親在超壞的額頭,扁了扁嘴,小聲嘟噥,
“沒事的超壞,是他活該。”
尊上,18”謝珣看到沈洱和小崽親密的動作,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又很快展開,他笑著,“你是不是很久沒吃惡念了”
興許沈洱吃了惡念,便會懂得這孩子是多么負累了。
聽到惡念倆字,沈洱猛地抬頭,口水都快淌下來了,“對”
見他猛咽口水,謝珣低低道“我和蕭青這就去準備最好的惡念給尊上。”
太好了
有軍師和右護法在,他想吃什么惡念就能吃什么惡念,想吃多少就能吃多少。
更何況這里是軍師的地盤,簡直就跟自家人開的飯館一樣,可以隨便點菜白吃白拿
沈洱瘋狂點頭,擦了擦口水,忽然間,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狡黠一笑,“不過,本座不在這吃,給本座打包好,本座要去地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