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他了,這群沒眼力的,居然連誰是真正的主子都看不出來,一會他一定要讓軍師把他們都抓住吃掉。
身后傳來一聲淡淡的輕嘲。
沈洱猛地回頭看去,顧明晝垂著頭,好像根本沒看過他。
“你剛剛笑本座了對吧”
顧明晝不理他。
“裝傻”沈洱氣沖沖地從地上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他面前,扯住他的領子,“顧明晝,現在本座恢復了邪力,你最好別再用這個態度對待本座。”
被扯住衣襟,顧明晝瞇了瞇眼,緩緩抬頭對上他的眸子,眼底幽沉如寒潭,分明是被鉗制的那個,雙手都被結結實實鎖在墻上,卻硬生生讓人覺得他下一刻就會拔劍出來。
看到他的眼神,沈洱動作微僵,為了面子,仍然硬著頭皮沒有撒手,虛張聲勢地喊了聲,“說話”
“你想聽我說什么”顧明晝聲音很冷。
沈洱不喜歡他這樣跟自己說話的語氣,他聽了不舒服,莫名渾身難受。
半晌,他抿了抿唇,“你是不是以為本座一定不會對你動手”
顧明晝靜靜盯著他,挪開眼,“你隨意。”
“本座不許你這樣跟本座說話。”沈洱真的生氣了,他伸出手,把顧明晝的臉扳回來,“你最好重新說”
顧明晝緘口不言,甚至不愿看他一眼。
沈洱收回手,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樣,難受極了,卻不知道要怎么發泄。
他討厭顧明晝現在這個樣子,就好像,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顧明晝永遠不會再原諒他了一樣。
可是他只是做了一個大邪應該做的事情。
他為什么要讓顧明晝原諒,顧明晝憑什么生他的氣
顧明晝是他的誰管他這么寬
他就要吃惡念,顧明晝管不著
雖然這樣想著,心尖卻翻涌上一陣酸澀難受,眼眶很快熱燙起來,沈洱轉過身,干脆不再看他,蹲在地上揉自己剛剛磕痛的腳腕。
果然還是最討厭顧明晝了,每次只要碰到他就倒霉。
也不知怎的,從小他只有腳腕受的傷會好的很慢,就好像出生時自帶的缺陷一樣。
沈洱窩在角落,自己揉著腳,力道也沒個輕
重,不一會兒,他不但沒感覺腳上的傷有所好轉,反而更疼起來。
伸手覆蓋上去,感覺還比剛開始更腫了一些。
又是這樣。
之前他掉下懸崖把腳摔傷,也是這樣自己偷偷按摩傷處,結果把傷處揉得更嚴重,當時軍師把他一頓狠罵,命左護法給他敷上藥,又按了好幾天才好。
沈洱心里委屈更甚,又隱隱有點生自己的氣,蠢嗎,剛剛干嘛要踢牢房門
他越想越氣,手心凝聚一道邪力,灌輸進腳腕。
半晌,腳腕非但沒好,反而徹底變成了紫色。
沈洱
不知是因為心尖的委屈,還是腳腕的疼痛,沈洱緊繃的眼淚一下子滑落下來,一顆顆晶瑩的淚珠掉進塵土,沈洱背對著顧明晝,忍著聲音,悄無聲息地飛快揉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