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哭,他沒什么好哭的,不過就是腳上有點疼而已,他以前還被劍捅過呢,現在該哭的是混蛋顧明晝。
他已經贏了顧明晝,他以后再也不用害怕這個混蛋了。
他把最討厭的人打敗了,他現在應該是勝利者的姿態,他絕對不哭,不能在顧明晝面前丟面子。
半晌,沈洱肩膀抽搐,還是沒忍住,哭出了聲
真的好疼啊。
將一切收進眼底的顧明晝
本想裝看不見給兔子一個教訓,沒想到他越哭越慘,越哭聲音越大,看起來當真可憐死了。
“沈洱。”
“別跟本座說話。”
“”
兔子忍住眼淚,賭氣一樣,自己繼續埋頭按著腳踝。
他就不信了,堂堂大邪,還治不好一個扭傷
眸光瞥見沈洱那腫得發紫的腳踝,顧明晝額頭跳了跳,低聲道“沈洱,住手。”
“都說了你不許跟本座說話”沈洱猛地抬頭看向他,“顧明晝,你以為你是誰,本座的事你什么都要插手,本座跟你有什么關系,用得著你管”
話音落下,顧明晝陡然沉默下來。
半晌,他抿了抿唇,只低聲道“把鎖打開。”
“憑什么”沈洱正在氣頭上,眼眶都紅透了,“你現在是階下囚,以什么身份命令本座”
顧明晝深吸了一口氣,軟下聲音,“我有罪,我該死。你再這樣按下去,腳別想要了,把鎖打開,我幫你。”
沈洱想也不想便拒絕,聲音冷絕“本座不需要。”
“沈洱,”顧明晝無奈地嘆息了聲,垂眸看向他,眼底涌動著令沈洱看不懂的情緒,他認真開口,“我知道你不需要我,是我想這么做。”
沈洱和他沒關系,就算有孩子,在沈洱那里,他也只是一個令沈洱討厭厭煩的人,他一直都知道。
一直以來,他總想改變沈洱,以為這樣興許他和沈洱的關系也可以改變。
可到頭來,他根本沒有辦法改變沈洱,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興許有些
命運的確早在冥冥之中注定,非人力能改,是他異想天開,總以為靠自己的努力,遲早有一天沈洱會變好,屆時他和沈洱不再是敵人,或許可以有其他什么關系發生。
可他忽略了,沈洱并不想跟他有任何關系。
從一開始,就是他錯了。
只是他明白得太晚,一切好像都已來不及。他現在只想從心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在他被殺之前。
“把鎖打開,我現在沒有法力,逃不出去的。”牢房門是由精鐵打造,有魔族的術法附在上面,手上的縛仙鎖也是專門針對人類修士制造的,他打不開,但沈洱現在有了邪力,開個鎖應該沒有問題。
沈洱瞇了瞇眼,盯著他,“你別想再耍什么花樣。”
顧明晝輕輕應了,“嗯。”
咔嗒一聲,沈洱用邪力將那鎖打開,解放了顧明晝的雙手。
顧明晝簡單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腕,望向面前矮他一頭的沈洱,淡聲道,“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