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初皇帝不愛孩子,也就不會死。
這個道理,沈洱聽不懂
“你敢。”沈洱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他不是看不出謝珣一直對超壞和超兇抱有殺意,只是他一直把謝珣當成和左右護法一樣重要的人,所以才沒有對謝珣出手,“謝珣,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資格決定我孩子的死活”
謝珣忽地笑了,“決定他們的死活需要什么資格,我想殺誰,需要你先開口同意”
沈洱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從未想過會有一日,謝珣會對自己說出這種話。
好陌生。
謝珣好陌生。
“本座不許你再說這種話”沈洱不想再聽他這些胡言亂語的氣話了,他覺得謝珣一定是氣瘋了,所以才這樣對他,“如果你對超壞超兇
做什么,本座就再也不會原諒你了,現在還”
謝珣冷眼看著他,淡漠開口“我說過,心軟是大忌。不過你應該慶幸,我還有其他方法可以彌補你今天犯下的蠢事,那兩個孩子我會帶去阜尤那里。”
話音落下,沈洱像是冬日里被人從頭澆下一盆冰水,渾身一瞬冷透,“你說什么”
“是你害死你的孩子。”謝珣漠然道,好像這是什么理所當然的事情,“如果不是你把阜尤的消息和我的計劃告訴顧明晝,我本不打算把這兩個孩子抓去當人質。”
沈洱顫抖著從地上站起來,終于在此刻看清了眼前人的真面目。
他的超壞和超兇對于謝珣而言,不過只是兩個用來牽制顧明晝的玩意兒,隨時可以扔掉拋棄。
“謝珣,如果你真的這么做,我一定會殺了你。”
沈洱的威脅對于謝珣來說本該不痛不癢,可他看到沈洱那冷絕的眼睛,眉宇壓了壓,淡聲道“為了兩個孩子”
“不止,”沈洱冷冷地盯著他,“還為本座自己,本座不想身邊一直留著一個像你一樣惡毒的人”
謝珣冷笑了聲,“我惡毒,你見過真正惡毒的人么”
這些年來要不是他,沈洱早就死在其他大邪的口中成為一頓美餐
“沒有人比你更惡毒了,謝珣,”沈洱已經被怒火沖昏了頭腦,他一字一頓道,“我真后悔認識你,或者,當年你又何必養大我你不如當初直接把我殺了,反正在你眼里,我和超壞超兇都一樣,只不過是你手中隨意可以扔掉抹除的棋子”
啪地一聲。
清脆的聲響在房間內回蕩。
沈洱挨了一巴掌,愕然地立在原地,臉上是火辣辣的疼痛。
謝珣打完他,胸口仍微微起伏著,直到看到沈洱臉上的指印,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沈洱失望透頂的眼神朝他望過來,謝珣心口陡然一窒。
半晌,他錯開目光,對門外低低道“蕭青,把他綁起來,別讓他再壞我的事。”
說罷,謝珣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出門時,對上了蕭青復雜的眼神。
他撇開眼,沒有再看蕭青,徑直走入隔壁的房間內。
他沒有做錯,他不會心軟,更不會后悔。
是沈洱壞他計劃在先,是沈洱不自量力挑釁他,是沈洱一定要惹怒他。
謝珣閉了閉眼,看向唐小書懷里抱著的兩個顫顫巍巍的小崽。
“給我,我現在去紫門關。”謝珣伸出手,唐小書遲遲未動。
直到謝珣壓抑著怒火再重復一次,“你也不想活了,還是想讓我現在就把他們殺了”
唐小書終于把兩個小崽遞進他手心。
被他提著后領,超兇眼淚掉了下來,抓住他的手腕,委屈地問“壞哥哥,你不喜歡我了嘛你要把我賣掉嘛”
謝珣垂眸看他一眼,把他擱在地上,而后取出布條堵住兩個小崽的嘴。
必須絕情,這是大邪生存的準則。
他不會像沈洱一樣心軟。
絕不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