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晝神色淡下來,看也不看他,“不勞你操心,最多三個時辰我便可用靈氣自愈。”
“那你就不想好得更快點,好去把你家那只兔子從魔族手心抓回來”涂大夫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指尖煞有其事地掐算著,“我瞧著他倆可馬上就要出顧家咯。”
顧明晝
他立刻從床上起身,抬手封住出血的穴位,方要離開,就見涂大夫把兩個小崽抱進懷里。
“喲,竟然還生了倆,碩果累累啊。”
顧明晝沖上去將孩子們搶回懷里,聲音驟沉,“別碰他們。”
這個涂大夫究竟是敵是友如今尚未可知,顧明晝對他心有提防。
涂大夫看出他的謹慎警惕,輕嘖了聲,道“行行,我不碰你寶貝兒子可以,你老實躺回床上,你那傷勢不可再拖下去了。”
顧明晝知道自己身體的情況,可現在更重要的是謝珣把沈洱帶走了。
謝珣此人心機深沉,絕對是又想蠱惑兔子做什么事。
“不必擔心你家兔子,我看他倒很樂意跟那魔族就走了。”涂大夫笑呵呵地從藥箱內取出丹藥,遙遙扔進了顧明晝的手心,“我偷偷聽了幾嘴他們的話,那魔族好像是要帶他去楚家。”
“楚家”顧明晝揉了揉眉心,心神不寧地道,“我知道了。”
既然是去楚家,顧明晝大概明白為何兔子會跟著去,因為他在藏書閣找到的唯一除掉魔族傀儡的辦法就在楚家。
只是,顧楚兩家早已因先前悔婚一事形同陌路,仇深似海,他才只得轉而尋找其他辦法,故此一直拖到現在。
涂大夫捋了捋胡子,分外好奇地道“你不擔心了”
顧明晝閉上眼,避而不答道,“先治病吧,沈洱并不是處處需要我保護的人,這種事他可以應付得很好。”
況且,先前顧牧要帶沈洱去看溯緣寶珠時,他曾給過沈洱一張應聲符。
若真的情況危急,沈洱知道該怎么做。
他現在過去也幫不上什么忙,楚家人恨他入骨,根本不會讓他進門。
“你看的通透就好,先把傷治好比什么都重要。”涂大夫嘆了口氣,又想起那日咳血的顧牧,他試探著開口道,“你爹的事”
“我心里有數。”顧明晝淡聲打斷了他,不愿再提○○,“請大夫上藥吧。”
涂大夫頓了半晌,終究沒再多說什么。
盯著他擰開藥膏盒,顧明晝忽然低聲問,“對了,涂大夫,我可問你一種藥”
涂大夫笑了笑,面上浮現幾分驕傲之意,“那你可算問對人了,天下沒我不識得的藥。你說吧,想找什么藥”
顧明晝沉思片刻,面不改色地淡聲道“人吃了之后,行房事無法讓對方懷孕的藥。”
涂大夫
洛虞城,楚家。
天上飄落零星小雨,一把青紙傘下,立著兩位裝束文雅的清俊公子。
“本座為什么要穿成這樣”
沈洱別扭地扯開自己緊巴巴的領口,卻被謝珣一把按住爪子,將衣襟的襟扣規規整整地扣了回去。
謝珣淡淡開口,“人類的大家世族最重禮節儀態,楚家人亦如此,想混進去,你要穿得體面些。”
“本座混進楚家做什么”沈洱悶悶地看著他,被謝珣一折扇拍在后背上。
“挺直,抬頭。”謝珣仔細糾正著他的儀態,合攏手心的蘭花折扇,在沈洱細瘦的腰際輕輕一抽,“收腹。”
沈洱不爽地瞪著他,“本座已經在收了,你還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