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兔子猛地伸出手,迅雷不及掩耳地在他腰間狠掐一把,心滿意足地聽到顧明晝吃痛低呼的聲音。
打又打不得,那就掐死你
“本座要吃燒雞,你去給本座買完再回家。”
說罷,兔子拍了拍手,輕哼一聲,瀟灑離開。
徒剩顧明晝額頭冒著冷汗立在原地,良久,痛意緩解,他低低嘆息了聲,
“沒輕沒重。”
算了,誰讓他不挨一下就總想欺負兔子呢。
受著吧。
兔子沿著記憶的路線,找到了顧家的偏門,他高興地在心底夸了夸自己。
他果然越來越厲害了,以前這段路他肯定會走錯好幾次,這回他只問了四次路就找到顧家了。
他要回去和小崽們一起補個覺,然后起床陪小崽們看會話本子,估計到時候顧明晝就會把香噴噴的燒雞買回來了,他們正好吃晌午飯。
這樣的生活好像還挺不錯。
兔子開始有些明白為什么顧明晝說想讓其他大邪也過上安居樂業,平淡幸福的日子了。
在顧明晝眼里,這就是最美好的生活。
有個小家
,家里一家四口,每天歡歡鬧鬧的,的確比每天打打殺殺要好得很。
兔子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在顧家像進自家后院般閑逛著。
“嘿、哈”
不遠處傳來小崽的聲音,兔子頓時停下腳步,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他穿過曲折的廊道,看到了海棠樹下兩個揮舞著樹枝的小崽。
“弟弟,吃我一招”超壞抓著小樹枝便朝超兇打去。
超兇也很快反應過來,像是天生就會劍術般,輕而易舉便用樹枝擋下了超壞的攻擊,“還是看我的吧哥哥”
小崽動作干脆利落地抬腿踢開超壞的樹枝,反手用手心里的樹枝抽在了超壞的屁股上。
“哎喲”
小崽痛呼了聲。
沈洱眼睛瞪大了些,連忙沖出來,“不許打架,你們怎么可以打架呢”
“爹爹,你回來啦”
“我們沒有打架,我們是在練劍招”
然而小崽們還沒說完,一道長劍忽然從天而落,搭在了沈洱的頸間。
殺氣濃郁得如有實質,沈洱渾身像是被人從頭澆下一盆冰水般瞬間冷透,他下意識抬手想放出一道邪氣,手腕卻被來人死死攥住。
雪白的衣訣自海棠樹上飄下,幾片秾麗的花瓣隨之洋洋灑灑落了下來。
劍刃離頸子只差毫厘。
男人垂下眼眸,自高而下地睨著沈洱。
忽地輕嗤了聲,
“我道是誰,原來是你。”
看到這張臉,他便全想起來了。
這不正是三百年前,他親手封印在扶風山的那位
愚蠢卻美麗的夙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