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極為恐怖的念頭涌上頭頂,甚至震住了他沸騰的殺意,就像他昨天輕而易舉震住方行舟的情緒那樣。
他不可思議不敢深想。
他緩緩地在方行舟面前單膝跪地,盯著圍裙覆蓋的那寸皮膚。
方行舟放下手里的刀,抽出紙巾,擦干凈剛才切牛肉沾上的肉汁,溫柔地撫摸陸見川的頭發,輕聲道“小鹿,你忘了我那天在車上說了什么。”
直到方行舟現在開口,陸見川才發現,他此刻是完全清醒的,絲毫沒有受到昨夜的暗示影響,意志頑強到已經突破了人類肉體所能抵達的極限。
陸見川開始發抖,他拼命回想,試圖抓到一點準確的記憶,終于,有什么東西隱隱約約浮了上來
方行舟開口
“那天,我在車里跟你說”
“如果你受了傷,我會在自己身上相同的地方制造相同的傷口,如果你不小心犧牲了,我會以同樣的方式結束生命。”
“這不是威脅,是事實稱述。”
“我愛你,你應該很清楚,我們之間只有共生和共死兩個選項。”
他的語速平緩,情緒冷靜,一字不差。
陸見川抖得更厲害,他臉色發白,眼中的恐懼越來越濃,小心翼翼地碰到圍裙邊緣,仿佛那下面藏著世界上最猙獰的怪物。
方行舟握住他的手,主動將圍裙和襯衣掀開,露出下腹處被完美縫合的傷口。
一個由頂級外科醫生親自縫合的傷口,幾乎貫穿整個腹部,如同一條工整又丑陋的蜈蚣。
巨大的暈眩席卷而來,陸見川幾乎要維持不住身形,閉上眼睛,隱藏眼皮下一片猩紅的眼球,手背上繃起條條青筋。
方行舟彎下腰,親吻他的額頭。
這個動作壓迫到傷口,讓里面滲出更多的新鮮血液。而肚子里的胚胎為此極度興奮,無情地渴望著品嘗來自另一個母體的至高養料。
陸見川已經無法控制人形,不是因為活躍的胚胎,而是因為方行舟的話。
愛人的聲音仿佛隔著一個世紀的海水,朦朦朧朧,溫柔深情。
“既
然你不惜一切想要一個孩子,那我們就用同樣的苦痛孕育這個孩子從你的肚子里,還有我的肚子里這樣我們才是永不可分割的。”
陸見川猛地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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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方行舟給他的懲罰,專屬于他的懲罰。
瞳孔消失,他的眼睛里里面一片猩紅,眼球瘋狂轉動,甚至撕裂了眼角邊的皮膚,形成如蛛網般的裂痕,像貼在肉上的仿真人皮出現了皸裂。
方行舟愣住。
他的第一反應不是害怕,而是情不自禁伸出手,想要撫摸皮膚斷裂的地方,確認它們是不是真的傷口
可下一秒,陸見川的人形徹底崩塌,無數觸手躥出,裝滿整個廚房,瞬間將他包裹成繭。
這是第一次陸見川在沒有遮住愛人視野的情況下,向他展示自己的完整本體。
蠕動的觸手相互摩擦,粘液與粘液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嘰咕嘰咕聲,一顆構造復雜的神秘大腦懸浮在無色的腦粘液質中,被薄到吹彈可破的透明皮膚包裹,扭曲了廚房里的時間與空間,讓這里成為不可能被窺探的絕對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