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喊了一聲卻又停,啞然無聲。
是罵還是擔憂,一句也說不出口。
兇狠,失態,驚慌。
是未曾出現過的模樣。
段司宇一時恍了神,一個念頭乍現于腦海。
如果他提前知道,顏煙為他擔心的模樣,是如現在這般,怒火中燒,語無倫次,無法控制的失態。
他寧愿收斂,不試探了。
“別擔心,我沒事,”他俯身摟住顏煙,“沒有人受傷,只是低濃度的噴霧,攻擊力不高,一個小時就能消腫。”
攻擊力不高,卻會讓人濕紅眼眶。
除開他搬離北城那日,段司宇什么時候紅過眼
顏煙仍緊攥衣領,死死不肯松手,情緒上來,不是一句解釋就能澆滅。
沉默片刻,段司宇抬手,輕撫顏煙的背。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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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里第一次,段司宇鄭重道歉,是為求顏煙饒恕,寬恕他的囂張,為顏煙所帶去的驚慌。
“別為此討厭我。”段司宇低聲說。
顏煙呼吸一滯,似是倏地冷靜,漸漸松開手,“我不討厭你。”
半月之內“二進宮”,三人又到調解室,甚至是同樣的座位,主位上也是同個警察。
齊木林有前科,去年被拘過一次,七天行政處罰。
剩下三人剛成年,初中畢業就出來混社會,去年起開始做齊木林的“小弟”,四處囂張跋扈。
幾人眼鼻上的紅腫已消,人無大礙,唯一受傷的,只有“南雨小窩”的鐵門。
“我不接受和解,我要他們坐牢。”辛南雨雙眼發愣,還在驚嚇之中,但因記著顏煙上次的話,下意識學著說。
“是他先來我店里搶東西,我才開車去,打算搶回來”齊木林指著段司宇。
“那是你的東西”辛南雨瞪著眼睛,直愣愣說,“那是我的。你不給我工資,還擅自拿我做的擺件,現在又來撞我的門,拿著鐵棍打我哥,你必須坐牢。”
話音剛落,調解室的門忽然開了。
一年紀稍大的人走進,俯到警察耳邊說了幾句,很快離開。
主位的警察側頭,嚴肅地問“你確定不接受和解”
辛南雨點頭,“確定。”
“你們可以離開了,如有進展,我們會及時通知。”警察說。
話是對著辛南雨說,齊木林那邊卻站起身,以為事情了結,小人得志般笑著挑釁。
見狀,警察站起身,甩開警棍指著對方,厲聲呵斥“坐下”
笑意霎時僵住。
齊木林一愣,緩慢坐下,額角無端緊張一跳,下意識往旁邊瞄,發現段司宇正看著他,唇角上勾。
三人起身,段司宇走在最后,走時,刻意掃一眼齊木林,意味不明。
砰
門合上,意味深長的笑徹底消失,留在調解室的,只一絲惶恐不安的余韻。
段司宇的車停在門外。
周瀾半夜接到電話,立刻登上西島,開車來接。
下車前,段司宇隨便吩咐幾句,懶得讓周瀾保密,他提前告知過葉思危,是葉思危自己不信,事出有因,不能怪他。
回了民宿,朝辛南雨道過晚安,顏煙不由分說,直接拉著段司宇上樓。
“去陽臺。”關上房門前,顏煙冷聲說。
段司宇輕嘆口氣,直奔房間陽臺,開門時,顏煙已在等待。
顏煙雙手抱臂,這晚沒再點煙,“你要做什么,有什么目的,能不能提前告訴我”
表情嚴肅,似在等今晚的解釋。
“行。”段司宇點頭。
顏煙洗耳恭聽。
“齊木林這次會被刑拘,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