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待半年。作為他撞門的報復,我會讓人每天在輪渡上發防騙傳單,告知旅客,西金餐廳那一連串店是黑店,以及打差評。”
“然后”顏煙問。
“如果西金餐廳的老板妥協,找我和談,我就低價接手他的店,如果他報復,我就把他送進去,再向法院接手。”
“你怎么確定能送他進去”
“這里要拍節目,鷺城區和西島想提高治安,本來也要嚴抓地痞和流氓頭子,他只要不端,我會讓人把他送進去。”
“所以,你知道齊木林會報復,今天才故意去搶兔子”
“也不全是。”
“那是什么”
“我想看你擔心我,”段司宇一頓,“但你向我沖過來的時候,我就后悔了,抱歉。”
又一聲道歉。
段司宇今天兩次道歉,都為惹他驚慌。
無端心軟。
顏煙聽完解釋,面色稍霽,但語氣還是沒法軟下,“我睡了,晚安。”
“晚安。”
隔壁陽臺的門關閉。
段司宇撐在護欄邊,望著遙遠海面,又一次失神。
不多時,手機震動。
以為是葉思危的消息,半夜來責問,段司宇不耐皺眉,亮屏,卻發現是顏煙的消息。
yan我不討厭你。
yan早點睡,晚安。
duan晚安。
眉頭一瞬舒展。
失意一掃而空,段司宇勾了勾唇,望向隔壁。
窗簾拉緊,卻留下一絲縫隙,房里的燈光透出,映在瓷磚上,添幾分溫熱的暖意。
夢到我。
回房之前,對著隔壁,段司宇在心里發號施令,恢復一貫的傲慢高姿態。
翌日八點,段司宇倒沒作怪彈吉他,因為思及昨夜三人都睡得晚。
群里發了早飯提醒,段司宇推門而出。
隔壁房門緊閉,以為顏煙不在房間,段司宇疾步下樓,卻仍不見人影。
“煙哥呢”辛南雨見只有他,疑惑地問。
顏煙不在樓下
段司宇察覺不對,折返上樓,敲了敲門,等待片刻無人應,便推門而入。
見床上躺著人,段司宇松了口氣,走到床邊,“顏煙”
“唔”
受到打擾,顏煙低吟一聲,嗓音沙啞,昏沉地翻身,面色發紅,睜不開眼。
發燒
段司宇眉頭一皺,抬手覆在顏煙額頭,果不其然,觸到一片滾燙。
“顏煙。”段司宇又喊一聲,輕拍顏煙臉頰,仍喊不醒,便轉身要去找體溫計。
沒兩步,手被拉住。
稍高的體溫,攥住他指尖,越收越緊,不讓他走。
“對”
一句咕噥,很小聲,段司宇聽不清,只好折回湊近。
“怎么了”段司宇俯身問。
模糊幾句喃喃自語,慢而細碎,但段司宇還是聽清了。
“對不起對不起”
痛苦愧疚的道歉,一迭連聲,不知是在對誰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