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南雨的兩個賬號,各平臺零零總總加起來,粉絲突破五十萬時,“海濱旅社”已開始著手布置在鷺城區的拍攝。
比起大流量的賬號,辛南雨這點粉絲不算什么,有一點底氣,但又不多。
開拍時間愈發近,制作那方仍無新動靜,還未定下在西島的拍攝地點。
除了辛南雨在忐忑地忙碌。
顏煙也已在計劃,如果沒法得到這個機會,屆時要如何蹭上節目的熱度,找到更簡單的變現方式。
賬號有起色,客流跟著增加,隔一日就有幾個客人入住,按如此增速保持,開始盈利指日可待。
新招的前臺是個中年女性,在外做文職十年有余,今年“被”提前退休,回島后正愁沒有收入。
辛南雨開的工資不低,前臺一入職,不僅認真做本職工作,還會主動幫忙做其它事,麻利勤快。
整個南雨小窩,人人各司其職。
只有段司宇在悠閑享受,沒客人時,就去大廳解決早晚飯,等有客人,就讓辛南雨打包送到對面。
當然,打包的不止飯菜,還要把顏煙也一起打包了。
原因是段大明星不想獨自一人吃飯,必須要有人陪著,不然就要任性地到大廳用餐,無論是否有客人。
“煙哥,吃完了微信叫我,我過來收拾,你千萬別自己收啊。”走時,辛南雨提醒過,便速速跑走。
一樓的廚房是開放式,櫥柜上沒有廚具,擺了些酒,酒量有多有少,皆有被開過的跡象。
顏煙的座位正對櫥窗,看到酒時,視線稍作停留。
段司宇正在拆包裝盒,察覺后一頓,“怎么”
“沒什么。”顏煙收回視線,垂眸。
拆包裝的聲音,打包盒里的燒臘,水煮的青菜,兩碗米飯。
一切過于相似。
有一瞬,顏煙差點以為,他還在北城,只是和段司宇換了間屋子住而已。
段司宇將飯遞過來,顏煙接過道聲謝,壓下心內隱隱的焦灼,安靜吃飯。
“沒想到我會喝酒”冷不丁,段司宇開口。
已知道他那一眼的意思。
“我以為你,”顏煙一頓,“不喜歡喝酒。”
他記得,段司宇從前滴酒不沾,因為討厭酒精的味道,說那味道很惡心,像是嘔吐物。
“現在偶爾會喝。”
段司宇唇角一勾,似想到好笑的事,“有天我喝多,半夜失手發了首歌,把葉思危嚇得,穿著睡衣開車,直奔家里教育我,還打電話向宇億夢告狀。”
顏煙攥緊筷子,并未被逗笑,只是點頭。
“我這兩年的歌,你有聽過么”段司宇夾了塊燒鴨,放進顏煙碗里,動作自然。
“聽過一首。”嗓子發干。
“哪一首”
“重復分鏡,聽過一小段。”
一時寂靜。
片刻
,段司宇又笑了,“挺巧,只聽過一首,正好就能聽到我失手發的那首。”
意味不明。
焦灼陡升。
顏煙索性轉移話題,“制作那邊,有定數了嗎”
“沒有,”段司宇似十拿九穩,“但最后肯定是在南雨小窩,我保證。”
“那就好。”顏煙并沒有質疑,因為段司宇總能成功,只要是其想做的事,沒有失敗可言。
一頓飯吃到末尾,最終由段司宇親自收拾,將包裝盒一并放進垃圾袋。
“我送你出去。”段司宇提著袋子。
“謝謝。”
兩人先后出門,段司宇丟了垃圾,“明天見。”
“晚安。”
顏煙沒有回復明天見,因為只有兩人的晚飯太焦灼,他已無勇氣再來。
剛要走,身后傳來問話。
“今年會給我準備禮物么還是你已經忘了。”
春分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