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去灘邊喝兩杯,慶祝慶祝。”余越的話是對著段司宇說,不是征求同意的詢問,而是句命令的陳述。
段司宇不答,直接無視,視線仍只落在顏煙身上。
無視讓余越落了冷,面色微變。
氣氛突變惡劣。
好不容易,拍攝相安無事結束,如今誰都不想有閃失,生怕最后一刻有人翻臉。
葉思危趕緊擋在前,先找理由,“余總,歌手嘛,就是嗓子最重要,這吃飯的家伙,傷了可不行。司宇真沒法喝酒,您多多體諒。”
周圍的工作人員也跟著附和,說拍攝累了,如果不好好休息,確實對嗓子不好。
猶如哄神佛,小心謹慎,盼著指點江山的上司能收嘴。
余越卻不領情,“我是在跟司宇說話。”
又一次提醒。
段司宇仍舊無視,等餐盒見底,抽紙輕拭顏煙的唇角,方才溫和出聲。
“今晚想去哪兒慶祝”問的是顏煙。
顏煙瞄了眼葉思危,見對方又用懇求的眼光求救,只好說“去灘邊吧。我一直沒時間去看夜景,正好今天過去看看。”
有“救世主”調和氣氛,眾人剛松一口氣。
“顏先生應該喝不了酒吧,我看你平時吃飯都得嚴格定時,是不是胃部做過大手術,身體不太好”余越問。
話題忽然轉移。
顏煙一愣,“還好,我確實不能喝酒,不好意思。”
余越挑挑眉,“身體不好的話,我建議你還是回酒店休息,平時少出門,不然在外出了事,吐血復發”
“閉嘴”
段司宇大步走近,直接攥住余越的衣領往上提,雖及時打斷,但復發兩個字卻已脫出口。
復發,并非癌癥的限定,許多病都會復發,大至腫瘤器官病,小至流感炎癥。
對余越來說,“復發”不過是個普通詞,而剛才的話,算是句好心勸告,只是帶上了慣常的刻薄意味。
誰料段司宇竟會忽然暴起。
喉間衣領緊箍。
余越伸手去扒,卻扒不開,“放開咳咳”
連著咳嗽兩聲,已然說不出話。
事發突然,眾人這才有所反應,忙上前手足無措地勸,又怕傷著段司宇,不敢用蠻力去掰。
“松手趕緊先松手”特別是葉思危,被嚇得高喊,只差要跪下,演狗血劇似的生動。
耳畔實在聒噪。
段司宇感到厭煩,松手將余越丟在地,平靜地說“解約。”
所有吵鬧歸位死寂。
寂靜之中,段司宇看向葉思危,“我現在就要解約。”
眼神相當冷靜,不像是沖動行為。
葉思危動了動唇,沒敢答話,只又一次側瞄顏煙,用眼神懇請地求救。
“你看誰都沒有用,”段司宇冷淡打斷,“他不走,就是我走,要么我解約,要么他卸職。”
話已說死。
段司宇穿過人群,拉著顏煙往外走,恢復高傲的囂張,不留一絲臉面。
路過余越身旁時,段司宇一頓,視線往下掃,“別亂說話,不然我找人縫上你的嘴。”
余越沉默不語,眼神似不服氣,但又不敢反駁。
段司宇俯下身,“聽不懂人話”
視線冰冷,仿佛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