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丫舔了口糖葫蘆“你一直不回來,嫂嫂擔心,說去大門外面等你。”
季子漠渾身一僵,站起身出了灶房門。
剛一只腳跨過灶房門檻,就看到了齊玉站在兩步遠處。
剛才未關的院門,此刻已經被人從里面插上。
“傻不傻,這么冷的天,站在大門外等。”昏暗的光線下,兩人對視片刻后,季子漠上前牽住了他的手腕,把人拽到了灶房。
關了灶房的門,阻隔了大多刺骨的冷意。
季子漠把糖葫蘆遞給齊玉“你嘗嘗,估計不是很酸。”
酸倒牙的杏仁齊玉喜歡吃,季子漠就記下了他愛吃酸的這一條。
齊玉接過糖葫蘆,低頭咬了一口,山楂裹著糖衣,酸甜適中。
鍋里溫著飯,炒的菜依舊是白菜蘿卜肉片,還有兩碗米飯。
灶房里像是開了空調,凍僵的手指都舒展了開來,三個人一口一口吃著糖葫蘆,季子漠讓溫熱的飯進了肚。
齊玉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不知道是不想說,還是不能說。
季丫季安的糖葫蘆吃完,季子漠又讓他們用柳枝沾了點粗鹽刷了牙。
等兩個小的回房睡下,季子漠坐到齊玉身旁,用肩頭碰了碰他“想什么呢”
齊玉搖搖頭。
“今天在家里還好嗎”
齊玉點點頭。
季子漠撐著頭看他,猛然笑了“行,這都不跟我說話了。”
鍋里收拾干凈,又燒了些熱水,季子漠讓齊玉回去睡,齊玉不說話也不動。
等熱水快要燒好,齊玉起身,不過片刻又轉了回來,手里提著一雙鞋子。
舀了些熱水到木盆里,季子漠脫下了已經濕了的鞋子。
路上泥濘,時不時的踩一腳,鞋子里的足衣都沾了個透徹。
季子漠時不時的打量一眼齊玉,后見他彎腰想碰自己脫下來的鞋襪,忙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為什么不說話了。”
齊玉再次坐在他身旁,終于開了口“不知道能說什么。”
就如季子漠不想齊玉做家中粗活一樣,齊玉看到季子漠一身疲憊回來,他心里自是心疼難受的。
可除了難受心疼,毫無辦法,他不知道如何幫季子漠分擔。
齊玉不說話時,身上孤寂感明顯,他望著水缸的邊角,獨自失神。
猛不防肩上有了重量,他微微側頭,季子漠的頭落在了他的肩上。
季子漠閉了眼,露出了所有的疲憊,他在齊玉肩頭,輕聲開口。
把碼頭那一段當笑話一樣的說給齊玉聽,說是自己占了巧。
齊玉怕他不舒服,抬著的肩頭不敢動,他微微側臉,看不到季子漠的雙眼,只能看到一張一合的唇瓣。
季子漠的唇邊線條清晰,齊玉不知道性感是何物,只知看的久了,他心里開始變的慌亂。
季子漠把事當成玩笑的說了出來,過了好一會,用更輕的語氣說“齊玉,很累,我沒這么累過。”
季子漠似是困頓的閉著眼,沒有看到齊玉瞬間門紅了眼,怕哭出來,也怕被人看到,他忙把頭轉到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