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腳的水沒了熱氣,季子漠從他肩頭起來,看齊玉別過頭不看他,還以為是嫌棄自己身上臟。
想想也確實,齊玉是個愛干凈的,自己在外面折騰了一天,身上不定多少塵土。
忙道“抱歉抱歉,別介意哈,我下次注意。”
齊玉淚水控制不住的落下,忙站起身出了灶房。
他走的急匆匆,活像后面有狼追,季子漠哎哎了兩聲都沒把人哎回來。
得,又把人弄生氣了。
原本累的想倒頭就睡,現在瞧見齊玉嫌棄的樣子,季子漠自己也嫌棄起自己來。
又燒了一鍋水,簡單的擦了個澡,才回到季安的那間門房睡覺。
齊玉先回的房,可等到季子漠洗完澡睡沉,他都還沒躺下。
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門,他哭的難以止住,不是因季子漠猜錯了他的心思,而且因為季子漠的那句喊累。
齊玉活了二十一年,初次知道,原來心疼一個人狠了,會如此的疼。
那一日在門房,季子漠抱著他撒嬌,話中帶著祈求的問能不能愛他一點,齊玉當時又羞又惱,推他不開,只好不顧司琴等人在身旁,敷衍的說了個好字。
現在回想是深深的后悔,他那個好字,應當說的認真些才對。
趙嬸子家的公雞打了鳴,季子漠一覺睡到自然醒,看到天已經大亮,還出了太陽,不由的起了床。
他拉開門,在院里掃豬圈的季安勾頭看“大哥你終于起了,我們等你吃飯呢”
季子漠回了聲。
季丫從灶房出來,笑的甜甜道“大哥,洗臉水也給你燒好了,你洗臉。”
季子漠笑道“這么乖。”
季丫糾正道“大哥,是嫂嫂乖,嫂嫂給你燒的洗臉水。”
季子漠看了眼從灶房出來的齊玉,笑道“嗯,你嫂嫂也是乖的。”
走得近了,季子漠隨口說了句“我等下去看看錢多來,他是忘記叫我了,還是出了事沒去。”
齊玉在木盆里放了些溫水,低眸道“來了。”
季子漠“什么”
齊玉“錢多來來了,我跟他說你今日不去縣里了。”
說完轉身進了灶房去拿碗筷。
走路帶風的,看著猶如生氣了一般,季子漠瞧著樂了出來,手伸到溫水里,伸著頭跟他說了句“你替我做了決定我不生氣,你怎么還生起氣來了。”
齊玉被這句打趣的話說的耳尖發熱,解釋了一句“沒生氣。”
等季子漠洗好臉走到了他跟前,齊玉才低聲說了句“累了,就歇一歇。”
季子漠臉上的打趣變的溫柔,說了個好,過了會低聲自語了句“好像真的有點不中用。”
家里的飯菜實在是單調,日日白菜蘿卜,咸魚倒是有兩條,齊玉不認為他能有做咸魚的能力,是連動都未動。
季子漠夾了塊蘿卜,想到裝滿水的水缸,問齊玉道“這兩天是你打的水”
齊玉“不是,是上次那人來打的水。”
季子漠想了兩秒才知道他說的那人是趙傻子,不由的揚了下唇角,齊玉還真是,連個傻子都不愿意叫別人。
趙傻子的事季子漠記了下,現在他是沒錢,吃一頓少一頓,給不了錢也給不了吃食,只能等以后再說。
吃飯時,季丫眼巴巴的瞅著季子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