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清涯收回目光,把濕衣服換下來。
是很舒服的寬松短褲和t恤,把裙子隨手放進臟衣簍,談清涯開了門往外走去。外面周江好還在翻箱倒柜,找得滿頭大汗,瞧著可憐。
談清涯低頭瞥了眼自己的腿,暴露在外的腿上泛著紅,沒看見哪里有起泡,她放下心來,雖然她覺得挺疼,但應該不會很嚴重。
便主動開口:“沒什么事,不用找了。”
“要的要的”周江好帶了些執拗,“燙傷不及時處理,會留疤,得重視起來。”
除了老太太,已經很久沒有人用這種說教的語氣和她說話了,談清涯抿了抿唇,沒能壓住那點笑意。
她翹起唇:“知道了,周醫生。”
周醫生兩個字被談清涯故意拉長語調,話音剛落就見周江好的身形一頓,即使背對著,也能看見她通紅的耳朵。
談清涯眸底的笑意更甚。
周江好到底還是把藥膏找了出來,談清涯坐在沙發上,靜靜看著她給自己抹藥。
大概是職業的原因,小周醫生抹藥抹得認真,她都不忍心去逗人,索性安分下來。
藥膏冰冰涼涼,但似乎都抵不過周江好的手指觸過來時的感覺,柔軟、冰涼的指腹在她的腿上輕滑,尾指偶爾還會微微勾掃到她。
好癢。
談清涯斂眸,壓著情緒。
目光不經意落到灑了大半杯的茶上,她細細看著,驀地問:“這是什么茶”
問得有些突兀。
“菊花茶。”周江好下意識抬了下頭,一板一眼地解釋,“我這里只有菊花茶。”
“菊花茶好。”之前這小姑娘見了自己就滿臉畏懼,談清涯下定決心要讓周江好對自己的印象改觀,語氣更加和緩,“清熱解毒,夏天喝正好。”
說著伸手就要去拿。
一只手快自己一步握住杯子,她轉頭,和周江好四目相對。
“有些冷了。”
“沒關系。”談清涯勾了勾唇,手觸過去,戳了戳周江好的手背,語氣帶笑,“周醫生,燙傷不影響你的患者喝杯菊花茶吧”
握住杯子的手倉促松開。
帶了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談清涯壓著笑意,低頭輕輕抿一口。
嗯
味道好怪,想夸的話愣是吐不出來。
房間有些安靜。
“談總。”抹完藥的周江好起身,深吸一口氣,率先開了口,“今天李楨羽跟我說,我的婚事由她媽媽做主。”
談清涯微怔,正要否認,倏地又記起了之前和老太太的那通電話,她曾嫌麻煩,拒絕當紅娘,把事推脫給談妍汐。
再后來就忘了這回事。
談妍汐大概也擔心周江好嫁給她的孩子,所以急寥寥地找了些歪瓜裂棗來糊弄。
倒是把周江好嚇到了。
她寬慰:“別怕,你要嫁誰全憑我做主。”
想到另一種可能,她下意識道:“如果實在不想結婚,可以了解一下不婚族,人這一輩子,并不是一定要結婚的。”
話音剛落,只聽啪嗒一聲,出租屋內瞬間漆黑一片,談清涯懵了幾秒,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大概是跳閘了。
“你這里經常這樣”
說著,她努力適應著黑暗,輕輕起身。黑暗中,周江好的神情莫辨,沒有應她的話。
嚇到了
談清涯正要寬慰幾句,手臂突然被冰涼的手握住,周江好的聲音輕輕發顫:“如果”
“嗯”
“如果我要嫁給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