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本來想把垂耳兔留下來一起睡覺的。
剛說完還沒實施,就被兔子踹了一腳,它掙扎著要起身,徐牧不敢不從,生怕兔子弄傷自己。
“真走了”徐牧輕輕碰了碰垂耳兔的耳朵,低聲問。
柏念也一聲不吭,把自己耳朵拽回來,白了他一眼,跳下床,跑出房間。
徐牧追出去,比垂耳兔慢了幾步,“等等,別走陽臺,危險,我給你開門”
客廳的窗簾肆意翻卷,涼颼颼的夜風從玻璃窗的縫隙鉆入。
儼然不見垂耳兔的身影。
徐牧嘆氣,那雙小兔腿蹬人狠,走起路來也快。
納德司“主人,您要不要照照鏡子”
徐牧疑惑,“怎么了”
納德司不廢話,機械臂舉起,藍光一閃,光屏成像懸浮在半空,攝像頭清晰地照出徐牧此時的模樣。
眼皮垂著,下三白的眼睛,面容冷冷,臉頰交疊幾條淡淡的紅印。
“沒指甲也能撓人啊”徐牧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痛,也不腫。
嗯,和兔兔沒關系,是他的臉太不抗造了。
怪他。
早上
“爸爸等等我也走”燁燁一身靛藍色的背帶牛仔褲,坐在電動玩具小車。他面上疑惑,奶聲奶氣地說,“一起。”
柏念也一僵,很快又溫柔地說“爸爸今天上班要遲到了,所以就不和燁燁一起去隔壁了。”
他揉了揉燁燁的頭發,“燁燁可以一個人去嗎”
燁燁舒服地瞇起眼睛,短胳膊抱住柏念也,“可以,我超厲害。”
柏念也失笑,“對,燁燁超級厲害。”
“不可能吧,我昨天才交了水電費,難道外面的光纖斷了我看看。”徐牧起床洗漱到一半,衛生間的水忽然停了。
喊納德司過來,對方說家里的一切系統正常。
納德司說“您確定賬單已經自動扣款成功,而不是顯示余額不足,無法支付”
徐牧無語,“你又不是連不到家里的公共賬戶,你上去看看唄。”
納德司作為家居機器人,并且能照顧原主從未成年到成年,可以說功能齊全,權限廣泛。
“主人,自您成年開始,我已經歸還大部分的權限。”
徐牧“啊”了聲,“這樣嗎”他在光腦操作了一下,“你現在看看。”
納德司“好的,我已經檢索成功。可喜可賀,截止目前為止,您已經還清了兩年的貸款和四個月的公私賬單,現在只剩下兩個月零七天的欠債和十六年的政府貸款。”
“”徐牧受不了,“好的,你別說了,搞得我待會吃飯也有罪惡感。”
他去查看這一層樓的公用光纖條,發現屬于自己家的屏幕是黑屏的。
徐牧仰頭,“納德司,好像真出問題了,要不要喊維修”
納德司說“您讓一讓,我檢查一下。”
“好。”
徐牧皺眉盯著納德司,并沒有留意后面電梯的動靜。
柏念也幾乎是屏著呼吸走進電梯,平日里少有留意的“叮”聲,被放大無數倍,變成敲打心臟的小錘子。
直到電梯門慢慢合上,他才吐出一口氣。
沒被發現柏念也垂眸,指尖忍不住蜷縮。他握緊自己的手腕,脈搏的跳動通過掌心傳遞,有種發麻發悶,快失去知覺的錯覺。
他實在沒有青年的厚臉皮,在做了這么多事后,還能保持若無其事的樣子。
柏念也抿唇,明明奇怪的是對方,反而他變得風聲鶴唳。
徐牧不知道納德司怎么弄的能源板,機器人搗鼓幾分鐘后,讓他回家看看。
水回來了。
“所以是哪里出問題了”徐牧問。
納德司說“接觸不良,這邊是老樓區,很多系統設備老化。”
“哦哦,這樣啊。”徐牧點頭,“那需不需要”
“爹爹”一聲大喊截下徐牧的話頭,循聲看去,燁燁蹲在他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