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快步走上前,把人抱起來,“哎,過來了啊。念也哥呢”
燁燁歪頭,“捏夜個”
徐牧說“是你爸爸,他上班了”
不知道從哪天開始,燁燁不僅下午來徐牧家玩,早上也會來,往往一呆就是一整天。
小孩安安靜靜,與其說是找徐牧當玩伴,更多的是想要個人陪著自己。徐牧打游戲和學習時就坐在旁邊,單純發呆或者自娛自樂地玩玩具。
下午四點一到,兩人共同下樓踢球,玩得差不多了就回家,重復早上的相處模式。
等柏念也回家,燁燁“轉移陣地”,這時候,徐牧會順道被邀請去對方家吃晚飯。
徐牧一開始還客氣,后面逐漸養成習慣。
他心里唾棄自己的嘴饞,但胃掌控大腦,只會沒出息地說好好好。
“爹爹,吃”燁燁小手一揮,后面的卡朵遞上一盒保溫箱,里面有早餐、午飯、甜品和果汁,都是柏念也制作的,囊括了他大半天的餐食。
嗯,其中還有徐牧的一杯羹。
“你爸爸上班了”徐牧又問了一遍。
燁燁重重點頭,“快、遲到,我厲害,自己來。”
徐牧聽懂了,給燁燁豎起大拇指,“對,燁燁真厲害。”
他想,這幾天念也哥工作挺忙的,晚上回來吃飯的功夫也沒,連著幾天做好飯給燁燁就回房間弄工作。早上又急匆匆地往公司趕,估計是半夜加班,睡眠時間緊迫,起床時間卡得緊。
他要不之后別蹭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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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陰雨天討厭了。”金菲滿腹怨氣,手臂掛著一件濕答答的外套,冷得打了個顫,“公共飛艦難擠就算了,有些人太沒素質,雨折器漏水也不管,全往別人鞋子倒”
湯婉婉對著鏡子補口紅,見滿意了,才慢悠悠地回頭,“沒辦法啦,社畜都這樣,等以后干出名堂了,自己開家工作室,居家辦公。”
她順手調高控溫器,又把暖風機對著金菲吹。
金菲掌心挨上暖風,繼續吐槽,“最絕的是,我和他說了,好聲好氣的,你猜怎么著他居然敢黑臉,不耐煩地撤開雨折器,用嘴型罵我事多”
她越說越激動,“去他,氣死我了,還敢給我擺臉色要不是飛艦人多,我被擠得胸悶氣短,說什么也要臭罵他一頓。”
她又跺了跺腳,“我腳現在和進冰窟一樣”
湯婉婉“那你趕緊換鞋,公共飛艦的保溫器開了嗎”
金菲不忿,“開了啊,但哪夠水從鞋縫隙灌進去,底板的保溫器燙腳也不頂用”
湯婉婉安慰“哎,你別氣,我給你泡點姜水,去去寒,你等下去衛生間換鞋吧。”
金菲還要說什么,一道爽朗的聲音傳來。
“早啊,菲姐,婉婉姐。”
金菲驚訝,“哎呀,云濤,你學校的論文弄完了”
“對。”江云濤說,“現在回來繼續實習。”
他長相陽光帥氣,眉眼尚且有桀驁氣,笑起來會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小麥色皮膚,肌肉發達,一看就有常年運動的習慣。
“云濤,我看你們學校前幾天的晚宴表演火爆星網,你參加了沒”湯婉婉好奇。
江云濤說“參加了,我還”
哐門口架子的書模從高處掉落,到地面骨碌碌地滾了幾圈。
柏念也側身躲避,順手撿起來,放回原位。
他走到自己的工位,打了聲招呼,“早。”
金菲和湯婉婉都笑瞇瞇地揮手。
“哎,你衣服也濕了。”金菲見柏念也肩膀深色一片,出聲道。
柏念也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滿手水漬,“可能沒注意,被雨淋到了。”
“嗨,你也是實習生嗎”江云濤插了一嘴,冷不丁地問,“我好像之前沒見過你。”
眼前的男人似乎從頭到尾將他忽視個徹底,目不斜視地坐回椅子上。
江云濤上下打量。
他這個角度有些刁鉆,因為對方低著頭,只看見帶些棕調的頭發,柔軟地覆著額前,戴了副寬大的黑框眼鏡,露出的下巴有點尖,皮膚白得沒有血色,仿佛飄著冰氣。
穿了一件比較死板的薄棉外套,里面是高領呢絨打底衣,磨毛拉絨錐形西褲,都是不太出彩的黑色。
溫吞、寡淡、不起眼。
柏念也才注意到工位旁邊站著一個人,他搖頭,說“不是,我剛入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