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傅棲眠來勁了,腳丫在被子里都止不住地蛄蛹起來“那個那個你還沒有親親我呢”
嘩啦。
窗外的雨忽然就下起來了,而且是直接變成瓢潑大雨,瘋狂地拍打在樹干和窗戶上。
“你你說什么”傅桓燁一向冷漠自持,此刻心臟跳得怕是比雨打的樹枝還要歡快猛烈,他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雨聲太大,自己聽錯了。
“我說你不親親我嗎”傅棲眠一字一句,天真地眨眨眼睛,“睡覺之前,要親親額頭的。”
說完,傅棲眠還從被窩里探出一根手指,在自己眉心輕輕點了點。
轟隆。
雷聲也降下來了。
傅桓燁看著滿臉期待和純真的傅棲眠,人生第一次萌生出了逃跑的想法。
能讓他這么想要接近,又這么怕的,傅棲眠是獨一份。
“你你都知道了”他被本能蠱惑著,邁向床邊,顯然已經做好了坦白的準備。
可傅棲眠眨巴眨巴小狐貍眼,好像什么都不懂的樣子“知道什么”
這又讓傅桓燁有些疑惑了。
對上傅棲眠清澈的瞳孔,這份疑惑便更甚。
隱秘的情感,僅僅因為青年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便呼之欲出傅桓燁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如此沖動,他變得有點不像自己了。
這一刻他是真的很想將一切全盤托出,然后不管不顧地抱住傅棲眠狠狠纏吻。
愛欲蜇起,似火燒身。
然而傅棲眠并沒有給他很多思考的時間,拍了拍床墊“快點呀,小寶要睡覺了。”
這句話像一瓢冷水,澆得傅桓燁渾身熱汗都無影無蹤了。
為了培養兄弟一人的感情,傅母從傅棲眠剛被抱回家開始,就總是纏著傅桓燁在傅棲眠睡前跟她一起親親傅棲眠的額頭。
這個“莊重”的睡前儀式,一直到傅棲眠上了小學、有了點微妙的羞恥心才結束。
包括之前的聽心跳,也是傅棲眠小時候生病,家人常常對他做的。
聽說人在病痛的時候,心智會不自覺地回到幼年,原來是真的。
原來不是那個意思。
傅桓燁抑制不住地發笑,無奈又諷刺。
笑著笑著又哽咽,彎下腰,嘴唇顫抖著在傅棲桉額頭上落下不包含絲毫情、欲的一吻。
過了不知多久,他才抬起頭,用拇指輕撫著自己剛剛吻過的位置,然后順著青年清秀的鼻梁一路往下,在那終于有了血色的唇上輕點幾下。
都無所謂了,反正小寶已經沒有喜歡的人了,他早晚有一天能光明正大地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感情。
他愿意等小寶慢慢喜歡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