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蕭屬實是沒想到這種學校的公共體育館里竟然還有這種“私人專屬領地”。
不過他馬上反應了過來,眼前這個人很大可能就是幼年f4之一。
而在他記憶里,有這種發色眸色的,只有一個人冷舒城。
作為原著炮灰,他對f4所謂的“專屬領地”可以說是知之甚深,畢竟f4背后的家族本身就是斯蘭爾特學校最大的“贊助商”,說不定這整座體育館,都是冷家捐的。
而且四大家族的底蘊,從來不單看一代,往往是幾十年上百年積累起來的豪門,不管是財力還是名聲都不是一般家族能比的。
冷舒城把毛巾搭在肩上正準備朝更衣室走。
明明個頭不高,卻昂首闊步,在外人面前還要把自己走得跟參加宮廷舞會一樣。
從小就有那么大的偶像包袱只能說不愧是f4。
猜出他的身份后,聞蕭沒有興趣留下來,只是看了一下自己打濕的衣服,覺得有些晦氣。
如果他知道會碰到冷舒城,他一定不會進這個門。
聞蕭因為蹲久了,還有點腳麻,他先緩了一會,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從他旁邊經過的冷舒城突然腳底打滑,直直地朝他栽了過來。
他睜大眼睛,都沒來得及反應,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
如果被冷舒城這一下砸實了磕在地上,他可能會骨折
在這一瞬間,時間都好像被放慢了。
聞蕭好像在冷舒城眼睛里看到了同樣錯愕震驚的表情。
然后眼睜睜地看著冷舒城強行把身體扭了一邊,斜著砸了下來,剛好摔在他旁邊,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聲。
冷舒城是側著著地的,摔倒后蜷縮著身子跟只煮熟的小蝦米一樣。
他看得很清楚,如果不是冷舒城剛剛強行偏了一下,現在給砸在地上的就是他了,而且冷舒城也不會受那么重的傷。
聞蕭盯著金發男孩雖然痛苦卻死死咬牙的表情,臉色比自己摔地上還難看。
冷舒城為什么要這么做。
男孩打濕的金發凌亂地黏在臉上,狼狽地像要脫水而死的魚。
聞蕭腦海里突然閃過一些畫面,是根據面前這張臉產生的無端聯想。
前世他是書里一個惡毒炮灰,現在回憶起前世的經歷,只覺得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一切的經歷都被真真實實地封存在他的腦海里,他記得每一種感受。
陌生的是,按照原著他嫉妒主角受,為了博取關注給主角受使了不少絆子,像一具無法左右自己行為的提線傀儡。
可現在他“醒”來了,為什么還不高興
前世的經歷還在困擾他,也許重生根本就不是“擺脫”。
他記得自己家族破產后,父母已經無力給他負擔高額的學費,他必須從斯蘭爾特學校辦理退學手續,當時只有一個想法,不能那么狼狽地被退學。
剛好看到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路邊,旁邊有些吵鬧。
聞蕭回過頭,看見走到哪里都備受關注的冷舒城順著臺階走下來,一舉一動都帶著古典紳士的風度和優雅,只是表情從來都是冷得跟寒冬臘月一樣。
目不斜視,好像其他人都不配他多看一眼。
但是自己當時仿佛看不到冷舒城的冷漠傲慢。
只想著冷家是校董,他們同學一場,冷舒城作為冷家的繼承人,想讓他留下來的話,只需要一句話。
他上前把雙手按在車窗上,用自己無比陌生的語氣去求對方,想讓冷舒城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幫幫他。
坐在車里的人甚至看都沒看他一眼。
冷舒城腿上放著一本書,手臂自然地支在窗沿,手掌漫不經心地撐在臉側,許久才說出了第一句話“開車。”
車輛駛離,而他也因為慣性被帶得摔在地上,摔傷了腿,還被噴了一臉的車尾氣。緊接著就是淋雨,發了高燒,拖著沒及時去治,就是小病也會拖成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