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井下的環境更加復雜。
兩人搭乘著垂直升降機來到井底,這里開始是一段低矮的隧道,不得不彎腰行走。
通過狹隘的關卡后就是穹頂極高的寬闊空間,這里停放著不少大型儀器,工人們似乎是緊急撤離的,一些衣物,食物和生活用品都落在這里沒有帶走。
腳步聲回蕩在空曠的井底。
赤井秀一的眼神依次掃過金屬導軌,漏泄電纜和透地通信天線。
這些都是依靠實體傳輸通道的通訊工具,估計最多也就和地面通話。
想要聯系fbi,還得靠無線通信和衛星電話,雖然通信空間受損會導致信號質量下降,但這在沒有發生事故的礦井里還是能用的。
赤井秀一跟在上司身后小心觀察,終于在一臺鐵道礦車的操縱桿旁看到了一部衛星電話。
“替我望風,我要制作裝置直接銷毀所有目標。”上司背對著他命令道。
他看向金發青年,后者居然正在收集易燃易爆品,測算距離,開始了定向爆破裝置的制造工作這是要人為制造礦震
正當他趁著上司注意力不在這邊,準備靠近礦車時,兩人的通訊器突然同時滋滋作響。
白洲銀夾著螺絲刀,敲了敲耳麥作為回應。
“實驗室尸檢回報,死者尸體和南非獒犬尸體均含有大量病毒,但并未觀察到前述脊髓反射,僅存在神經元異常放電及增生現象,待內環境三磷酸腺苷消耗完畢后此現象即停止,神經細胞開始程序性死亡。”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匯報的竟然是昨晚和白洲銀交談過的那個黑人,使用的是標準的法語。
“哦也就是說rna病毒穿越了血腦屏障,主要攻擊靶點是神經系統”白洲銀放下手中的工具轉了個身,在礦車前來回踱步,“你認為是病毒導致了神經元異常增殖和放電”
“是,目前正準備進行動物實驗,觀察不同病毒載量的影響。不過還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我們討論后認為太陽階梯與病毒掛鉤,但礦區附近新采集的生物標本中均未提取出rna病毒,這恐怕不是研究設備的問題。而且負責疏散平民的小隊告訴我,有人將家養的太陽階梯拌成涼菜食用,也并未出現中毒感染癥狀。”
難道之前那個設想并不成立
白洲銀的眼神猛然一凜。
一瞬間,自從基地出發到抵達礦井底部,所有細節都像電影膠片一樣在他腦海中反復播放旋轉。
而和赤井秀一一同蹲著研究行軍蟻的那個小插曲,像被特別標注一樣亮了起來。
“從古至今,祭壇里一直有行軍蟻活動嗎”
白洲銀改換了部落方言,向這位迪拜亞部落的遺民詢問道,對方用同樣難懂的語言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是的,那些小東西在黑暗里待久了,基本都沒有視力,很喜歡趴在太陽階梯的花瓣背面,瞅準時機給我們一口。祖先留下了不少對付行軍蟻的竅門。”
“那就不奇怪了”白洲銀慢慢點頭,真相已經呼之欲出,“一會兒會有其他樣本送檢,結果出來后立刻向我匯報。”
他掛掉通訊,轉而聯絡了江波和彌“江波,立刻下來一趟,帶上一個飛手和四架無人機。”
白洲銀切斷通訊,雷厲風行地叫走了赤井秀一,通過礦道隱蔽處一扇被封住的木門來到一個更廣闊的石質空間。
礦區的地圖上根本沒有這片區域,赤井秀一對自己的記憶力很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