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怎么樣。”子夜不明白。
哪怕陳子夜是太監我也會愛他。陳縱心里想著,于是便這么說出口了。
子夜定定看了她一會兒,“你說誰是太監”
陳縱意識到自己講錯話。言情小說男主都是一夜七次郎,寫實小說書又會將這場景一筆帶過。她完全不懂得人在過于緊張場合下是無能為力的,是天然屬性。又或者她根本想象不到子夜會緊張。
她試圖解釋,“我是想到一種可能,哪怕你沒有那種功能,我都會愛你。這種事也許重要,但跟你在一起,也可以不重要,甚至沒有都可以”
子夜被她氣笑了,“陳縱,你是什么意思”
他伸手一探特意給她看,“我是沒有讓你爽到,是嗎”
陳縱臉紅透頂,“沒有”
子夜又將她壓下去,“那再來一回”
陳縱已經到極限,奮力抵抗,“不”
子夜垂下頭看她,近在咫尺地看她,“那你說誰是太監”
他的唇,艷,濕濡,故意俯就過來親她,讓她嘗嘗自己講過的話是什么味道。他顯然費了點力氣,牙膏的清新氣全然不見,除了些許膩,意外地還有點甜。
陳縱被他親到“嗚”地一聲,手腳并用地抵抗,“變態,我不要嘗這個”
“那你再說一次。”
陳縱盯著他的眼,講,“陳子夜善口技,陳縱超滿意。”
子夜自然是不滿意的,輕而易舉捉了她兩手撓她,撓得她在床上扭成一團,驚笑著討饒,“說你不行也不好,說你技術好也不行”
趁他手泄勁的功夫,陳縱像一尾魚一樣溜走,鉆進廁所,緊扣大門,透過一扇透明玻璃墻向他示威。子夜坐起身,正對她坐在皺成一團的被單上,被衛生間的燈映照,像一具美術館里栩栩如生的潔凈的雕塑。陳縱的眼是靜態人物素描的筆,將他細致地貪婪地勾勒。忽然視線落在他雙臂略顯突兀的淡粉色雨線上,剛要出聲詢問,子夜已然覺察,抓起襯衫披蓋住自己。陳縱想,興許是他爸爸。邱阿姨的傷要長袖高齡來遮,而他是個小孩,所以傷在暗處。他不愿講,陳縱更不忍多問。出神間,子夜已消失在玻璃墻中。衛生間門鎖響動,被子夜推開,他走進來。
陳縱轉進淋浴間,打開頭頂淋浴器。
子夜靠著墻,隔著一扇玻璃門看她。
她身上都遭了殃,一點一劃都是他暴行的證據。她也覺察到他的視線,垂眼看了一陣,故意講,“別人嘴里的男神陳子夜,在外頭裝有多么清高多么不食人間煙火,背地里就有多禽獸,親個嘴差點將人舌頭都嗦斷。”
子夜回味了一遍自己的行為,“有嗎”
陳縱在淋漓水花里嗯哼一聲,“我現在嘴都還在發麻。”
“那怎么辦”子夜垂下頭回想自己的暴行,講,“下次輕點”
“也不用,”陳縱背過去,將頭發揉搓出濃密奶泡,“我都很喜歡。”她講,“我剛才完全沒有在安慰你,而是真心這么想。如果有人問我理想型,我只能下意識形容你。甚至我都講不好,和你認識這么多年,我都不了解你。我剛才認真想過,陳子夜是什么樣我都喜歡。你哪怕完全沒有那方面的功能,我也喜歡,沒有貶義。甚至我因為更了解你一點而開心。”
她講的都是真心話。只要是陳子夜,怎么都可以,溫柔的粗暴的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