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命百歲。”五條悟像是隨口說。
之后見他抓過我的手,畫著烏龜的手背貼過來,蓋章一樣往我手背也按了個烏龜印。
“這樣好運就傳給千鯉啦。”他朝我笑,嘿嘿露出個虎牙。
我“”
看在可愛的份上就不吐槽他幼稚了吧。
之后五條就像個拆家的二哈,所有東西都拿手里看了遍,東摸摸,西嗅嗅,研究夠了才放回。
好歹知道復原。
等他把所有精力都花光,他就蹭回來,溜回無聊翻婚紗雜志的我身邊,聲音帶點犯困前的自然黏
“千鯉,困了。”
我起身,從這間房唯一一張的軟座椅跳下來,讓給他。
“你睡。”
等到五條將自己在軟椅窩成一小團,調整好蜷姿睡好沒聲后,我手里雜志也看完,開始感到無聊。
周圍很安靜,耳邊只有均勻的呼吸聲。
沒有什么事情做,更沒有手機刷。
我實在閑得慌,但也不想睡。
沒五條那么對午睡有依賴性,索性只看他睡。
用來給新娘化妝坐的位置還是太小了,五條悟現在又很大只,就算盡力蜷很小,也只能不太舒服地對折起,一條掛在座邊緣的腿要掉不掉。
頭部找不到好的著力點,他那顆腦袋東倒西歪垂過好幾下的最后就微微低,蹭住肩膀,像貓頭鷹把頭埋翅膀那樣,總算調整好睡姿。
從這個角度看,一頭雪白色的毛絨絨側對我,往下一點也是毛絨絨,上下睫毛簇擁在一起,顯得格外密,像堆積起來的雪色結晶。
我不自覺心癢癢,伸手戳了戳。
或許是睫毛上的癢意傳導過去,五條悟睡夢中小小挪過一下頭,眼瞼皮膚正好碰到我手指。
他無意識蹭了蹭,過長的睫毛也因位置偏移貼上來,毛嘟嘟的,好像有狗尾巴草在蹭我。
我被弄得有些癢,收回手,又盯著那兩片長睫毛看了會兒,忽然就有點想
干一件穿越前就想干的事。
確認五條悟還睡熟,全然無防備,我屏住呼吸,就將一只悄悄揣袖里的小棉棒拿出來,輕放在他睫毛。
還真沒有掉。
靜了會兒,我又多加了一根。
有點搖搖欲墜的,但是好像也可以。
我繼續加一根,又一根,再一根。
加到最后直到撐不住,唰啦一下全掉下。
我伸袖,立刻兜住棉棒,沒讓它們落地。
吹掉上邊沾上的一小根白毛,我就又去確認五條悟。
他依舊睡很熟,把自己蜷在那,沉沉的,些微漏出一點像是小貓的、輕輕的鼾聲。
睫毛被我剛才一陣玩,現在看起來就感覺有點塌,雖也還是毛絨絨,但一簇簇的走向明顯亂掉了。
我心虛過一秒,看到旁邊正好有只打火機,立刻拿起來。
“悟你的睫毛”
“我睫毛怎么了”
“感覺有些”
“昂”
“你自己看。”
回去時,夏油杰發現了異狀,遞給五條悟一面隨身帶的手掌鏡。
“也沒什么區別啊”
五條悟接過來,對著鏡子眨巴眨巴眼,推開自己有些搭眼睫毛的劉海,狐疑問。
“老子以前睫毛不就這樣嗎”
“不,絕對比我之前看到的要夸張,”夏油杰虛著眼,“這都快翹成什么了,夢幻芭比嗎”
五條悟仍就對著鏡,撥弄一下他睫毛,雪色就覆蓋下一點點。
手挪開,睫毛便又倔強翹回來,弧度微微卷。
“看不出有什么區別啊”
他又眨眨眼,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幾個過路人視線朝他或羨慕或欣賞地嗖嗖投。
五條悟眸底的困意顯然沒消失,打著哈欠不在意揉揉眼,隨手把鏡子丟還給夏油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