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燭光下,二人沉默相對。
柳媚珠。許淙山在心里念她的名字,念了五遍、六遍。這個名字起得很好,他讀起來很順口,十分熟稔。
半晌沒聽加她回話,許淙山偷眼望她,見柳媚珠臉色很不好,他想,是因為發現事情合不上,她認錯了,白高興一場,發現自己不是她老公嗎
可他真的不記得見過她。
兀自有些說不上來的苦悶,許淙山咬住舌尖,心頭郁氣橫生,忽然,他低下頭,看到她的手,白凈、勻稱的指尖,輕輕攥住了他的手。
車上另一個人就是她呀。
柳媚珠很想忍住不哭。她這幾天已經哭得夠多了,可她一想到許淙山車禍的瞬間不顧自身安危飛撲在她身上,一下子就沒了氣息,就難過地要命。
釀成罪魁禍首的紅色貨車、小時候發生的各種糗事,這些都能對得上。最重要的是,許淙山叫出過她的小名。
兩個人穿越的年限也不同,她更傾向于許淙山忘記了十七歲之后的事情,記憶停留在十七歲,所以自然而然不記得她了。
她把自己的猜測說給許淙山聽,可這些根本無法證偽。穿越已經是玄學,因穿越造成的記憶缺失更是玄學中的玄學。
許淙山半信半疑。直到柳媚珠拉著他的手晃了晃,他聽見她喊他“老公。”
許淙山沒吭聲,也沒撒開手。他聽得臉上發燙,她就又喊了一聲,自娛自樂一樣。
柳媚珠樂此不疲,她看到許淙山害羞,真是新奇極了。
上輩子許淙山在她面前哪兒紅過臉啊他外表衣冠楚楚,平時當爹一樣管教她的時候更是習慣性板著臉,很具有欺詐性,哄騙柳媚珠的話一套一套的。
后來不裝了,總是在床上挑那些讓柳媚珠臉紅到脖子根兒的話說,葷素不忌。
原來他年輕的時候也會覺得不好意思。誒呀,真有意思。
許淙山見燭光下的柳媚珠的臉嬌生生地朝著他,他心神一蕩,脫口問道“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既然穿越之后你一直在找我,那為什么又嫁人了”
柳媚珠神情一頓,心虛地咬住下唇,眼睜睜看著許淙山的神色越來越冷“老公你聽我解釋,這真的是誤會”
隔日,許縱下朝回來用膳,迎面遇到從校場晨練回來許淙山。
許縱見他眼下青黑,關切問道“昨晚可是沒有歇息好表侄若是有什么需要的,盡管開口便好。”
許淙山昨晚已經從柳媚珠嘴中得知,這位文質彬彬的表叔便是她錯認的夫君。
許淙山定定看向他,忽而咧開一個挑釁的笑“表叔大度。”
要你老婆,你給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