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無命仍然不動,他的瞳孔卻突然收縮,好似從血液里升起了一種無法遏制的興奮。
羅敷輕輕地挑起了他的下巴,荊無命的神色這樣的冷,卻沒有絲毫地反抗,微微抬起了下巴,露出了蒼白的脖頸和滾動的喉結。
在這般順從的同時,他的劍沒有放下來,那雙死灰色的眼睛,也依然死死地盯著羅敷,好像就要這樣一生一世都死死纏住她、永永遠遠都不放開。
他的右手緩緩抬起,攥住了羅敷的手。
羅敷檀口微張,輕輕地道“荊先生”
荊無命的手驟然攥緊了她的手
他仍然一動不動。
羅敷斜眼瞧著他,笑道“壞東西,你現在在想什么呢”
荊無命陰沉沉地道“走,往巷子深處走。”
然后就放開了羅敷的手,還伸手推搡了她一把,不太溫柔。
羅敷“”
羅敷簡直忍不住都要笑出聲來了,她有點愉悅、又有點興奮,足足一個多月的時間,她都沒有被他看過了。
她抿起了嘴唇,果真扭過頭去,像是一個在路上被不知名兇惡劍手劫持了的無辜人婦一樣,拿這個兇惡的人全然沒有辦法,只能乖乖聽話。
荊無命的目光死死地釘在她的背上。
他們兩個就這么從小巷后面進了客棧而且他們根本沒走正常的路,他們是直接從窗戶進的一樓的客房,然后荊無命“砰”的一聲關死了窗戶,又從門口扔出去一錠銀子,直接嵌進了外回廊的立柱,他也不管掌柜的能不能把銀子給摳出來,又“砰”的一聲把門也死死關住了。
做這一切的時候,他手中的劍一直穩穩當當地架在羅敷脖子上。
羅敷咬著嘴唇,兩只手不自覺地絞住了腰帶,絞來絞去、絞來絞去。
荊無命的眼神又冷冷地打在了她身上。
他一句廢話都沒有,短促而嘶啞地道“脫。”
羅
敷瞪大了眼睛。
羅敷雙手握拳,大聲道“不行我有丈夫的”
荊無命“”
荊無命“”
荊無命充滿譏誚地笑了一下他居然還會笑
其實,他的確會笑,只不過他笑起來比不笑的時候還要可怕得多,路小佳一看到自己師父笑了,簡直條件反射地想趕緊離他遠點。
荊無命死灰色的瞳孔收縮著,目中閃動著殘酷的光芒,冷冷地道“不脫,你就死。”
羅敷咬住了下唇,慢慢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腰帶上。
荊無命卻突然道“等一等。”
對面那“無辜女子”的眼睛里就亮起了希翼的光芒。
只見他手腕一抖,青色的劍光在屋內一閃,那條裝飾著雪色荷花紋樣的煙青紫腰帶就被挑在了劍上當然,已經斷掉了。
她嫵媚的眸子瞪得圓圓的,似乎很震驚他會這樣做,又好似想要狂呼痛罵。
荊無命瞇了瞇眼,顯然很享受對方這反應這同他殺人是一個道理,他殺人之前,一定要先讓對方燃起生的希望,然后再殘忍的殺死他,那種人臨死之前的絕望、痛苦與仇恨,是最令他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