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再見到她和陳澈掐架,不管她樣子有多兇,罵人有多難聽,他始終覺得她可愛。
欒樹下的秘密是他心動的開始。
漸漸地,他還知道了她許多許多的秘密。
他知道她為什么會在欒樹下流淚,因為她媽媽生前最喜欒樹,知道她不管看起來有多兇悍薄情,其實也就只是個很想母親的小女生。
他也知道,她在學校整天插科打諢,背地里卻經常挑燈夜讀到三四點,知道沖動、瘋癲、驕橫、混吃等死不求上進,這些都只是她的偽裝。
他還知道,在她的朋友里,有一部分品性惡劣的人其實她厭惡至極,只是因為能用得上他們才強忍著跟他們交好,但她會在背地里偷偷整他們,他特愛看她計謀得逞時得意的偷笑,真的不要太可愛。
甚至于,那個她在英國追了三年的學長,他都知道她其實并沒有多喜歡他,所以他一直沒有放棄,他總是想,也許她并不是對他沒有一點好感,她只是有太多的事要做,也沒辦法撕下偽裝,給不了他純粹的感情。
他可以等她做完她想做的事,也會盡力去幫她。
“你丫干嘛”陳澈看他光叼著煙也不抽,拿起一個桌上的文件夾敲了下他腦門。
“沒什么。”晏庭回神,深深吸了口手里燃得只剩半截的煙。
會議定的三點,這會兒已經兩點四十多,抽完煙后兩人就去了會議室。
周望舒就去衛生間換個姨媽巾,沒一會兒也過來了。
會議室里除了他們三個,還有董事會成員和陳澈帶來的兩個負責人,會議內容除了做股份交割,也一并確定了佰泰未來的發展方向及各項重要舉措,會議時長兩個小時,準時在五點散會。
按理說,這種會議結束,參會人員怎么也該一起吃個飯喝個酒才對,但因為在場都是思想前衛的年輕人,不搞那套虛頭巴腦的,散了會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不過,這里面有人挺想大家一起吃飯的,能單獨跟某人吃飯更好。
“晚上一起吃個飯”晏庭問周望舒。
周望舒“沒空,要去機場。”
晏庭退而求其次地看向陳澈“那你”
陳澈先是剜他這個見色忘友的人一眼,也說“沒空,要去機場。”
晏庭第一反應是“你倆同一班飛機”
陳澈立馬來了句“不可能。”
像是叫人覺得他和她一班飛機都讓他感到晦氣。
周望舒卻偏要膈應他,故意用夾子音開口“萬事皆有可能哦,冤家路窄,也許真就那么巧呢。”
說完她還沖他拋了個媚眼。
陳澈被她膈應得一張白臉黑了不少,“我要跟你坐同一班飛機,我從飛機上跳下去。”
“你還是太年輕啊弟弟,”周望舒笑得意味深長。
“老子比你大”
陳澈長得很白,只要情緒一激動渾身都會變粉,所以不管他表情有多兇,看起來都有種莫名的萌感。
周望舒看他這模樣,笑得更大聲了。
陳澈知道她在笑什么,氣得把手里沒收拾完的文件一把扔給身后的人,接著轉頭就走,他一秒鐘都不想再看到這個能把人氣死的女人
他走后沒多久,周望舒接到顧徽明的電話,她猜應該是陳澈給顧徽明打電話問他有沒有叫她一起去黎山了。
果然,顧徽明開口就是“你跟陳澈在機場撞見了”
周望舒“沒。”
顧徽明“你晚點兒去機場吧,免得你倆在機場掐起來,等我們上了飛機我給你發消息。”
周望舒“成。”
這次去黎山坐的是陳遲俞的私人飛機,她晚個半小時去都沒問題。
原定起飛時間是七點半,周望舒七點半還在路上,但有人比她還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