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躺過的軟席仍殘留著一絲溫熱,明黛翻過身離了他的臂彎,面朝里側,無知無覺的酣睡。
魏欽整個人懸在她上方,手掌支在她臉兩側,靜靜地看著她緋紅的面龐,薄唇微抿,她竟睡得也自在。
不知看了多久,正欲起身,她滿是抓痕的耳廓又撞進眼眸。
他微微蹙眉,直到指尖碰到柔軟微燙的觸感才清醒過來,不自在地收回了手,他在做什么
真是荒唐。
魏欽直起腰身,拉過床尾的薄毯搭在她身上,就準備離開。
抬腳的一剎那,細弱的聲音傳來“好痛。”
魏欽垂在身側的手指微蜷,停頓,轉身面無表情地望著她纖薄的背脊,只他那雙深邃的眸子晦澀不明。
“怎么了”
明黛沒有回答,只是自顧自的喃喃念叨著一聲聲好痛。
魏欽輕嘖一聲,俯身湊近了,耐著性子,好聲好氣地問“哪里疼”
明黛哼哼唧唧的,也說不清,只是腦袋不舒服地挪了挪,擺在身前的小手抬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耳朵疼
魏欽撥開她的手,指腹捏著她的耳廓,抓的時候狠心,現在知道疼了。
大概是他的手指微涼,摸著很舒服,明黛主動轉過身來,壓著他的手掌,耳朵在他掌心蹭了蹭,一股麻意從他指尖酥到胸膛。
明黛半睜開眼睛,不清明的眼眸含著水光,安靜地看著他。
魏欽心頭一跳,猛地抽出手掌,飛快地出了門。
恰在這時,被叫醒熬醒酒湯的姜娘端著碗上來了。
魏欽沉聲吩咐“你去照顧她。”
說完便匆匆下了二樓。
“走了”魏欽接過浦真送來的衣袍。
“是啊。明小姐說她今天要早些去找魏里老辦事。”浦真點著頭,覷了他一眼。
魏欽走至衣架前,不急不緩地解開他身上這件隱隱約約殘留著酒氣的寢衣,他淡淡地問。
“她幾時醒的”
“半個時辰前,明小姐一醒來就問靜照先生去哪兒了。”浦真說道。
今日倒是魏欽起遲了。
魏欽冷哼一聲“他躲哪兒去了”
浦真笑著不說話,他只知道天還未亮陳愖就悄悄出門了。
明黛揉著隱隱作痛的腦袋穿過彎彎繞繞的街巷,白皙的面頰仍留著一抹淡淡的潮紅,她整個人看起來都懨懨的,她已經心里罵了一路陳愖,氣鼓鼓的,只想早些辦完戶籍,回去找他算賬,都怪他一直勸酒,要不然她怎么會喝醉
她提著裙擺,用力踩著石階爬上橋,一抬眸,恰好走到榆實橋,下了橋便到了會同客棧。
明黛看過去,真是巧,她正正好看到會同客棧前,裴子京的母親帶著一群丫鬟婆子急匆匆地從馬車下來,進了客棧。
明黛目光復雜,想起魏欽的話,腳尖踢走橋上礙眼的小碎石,他裴子京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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