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所謂的炎癥,是一種火系毒素。這毒是大小姐出身便攜帶在身上的暗毒,聽說是被人在娘胎里算計了。
大小姐出生后,金陵城主尋遍世間名醫為其醫治,都無法根除。
那炎癥,時時刻刻待在小姐身體內。雖然不會危及生命,但容易影響人的心性,容易讓宿主暴躁,易怒,發熱頭暈。
甚至嚴重些,會陷入狂躁發抖中。
無時無刻,不在躁郁。
而這也是,大小姐脾氣不好的緣故。藍溪扶著人讓她重新躺回軟榻上,想著這樣她能舒服些,隨即接過小丫鬟送上來的冰珠按在大小姐脖頸處。
那里纖細白皙,脆弱到仿佛一只手就能掐斷。蒼白病態中,又帶著一絲粉紅,那粉鮮嫩漂亮。
讓藍溪忍不住對其生出憐惜,多美多好的一個人兒,怎么就糟了那么大的罪,得了這離不開人的炎癥。
冰珠落下的那一瞬,軟榻上的美人,微微吐出一口熱氣。過了片刻后,眉眼再次染上厭煩,隨后一把推開藍溪按在她脖頸處的手。
口中也不忘埋怨道“真麻煩。”
她說著,又忍不住皺眉。炎癥發作時,渾身血液都在沸騰,讓她焦躁的同時頭也疼得厲害。
多數時候,一場炎癥發作結束,便是她筋疲力盡之時,此刻就是如此。
美人額頭冒著細碎香汗,她慵懶地躺在雪白軟榻上,享受著藍溪精心照顧。
被推開,藍溪也不生氣。
她嘴角帶著笑,脾氣好道“小姐,我替您穿衣。”因為炎癥發熱的緣故,玉荷的體溫總是比一般人高。
自然也比一般人怕熱,她穿的衣服都是特制。但那毒不是一般的毒,那些衣服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所以大多時候,她都是能少穿一點就少穿一點。
自然而然,這落在他人眼中就有些衣冠不整,不像是良家女。
此刻,領口大片雪白肌膚露出,那雙修長白皙的腿也是不著寸縷,而那對玉足更是常年露著。
除了什么大日子,要見人,她才會穿上一雙鞋。
先前已經整理過一遍了,但因為炎癥的突然發生,有些整理好的地方已經松散,藍溪只能重新弄。
在自己家里,玉荷從來不穿鞋。因著那病,父親憐惜她便將府上所有地鋪上一層軟毯,玉荷走在上面從不覺難受。
而過長的裙擺也能遮住她那雙不能讓男人見的腳。整理好衣服,玉荷便被攙扶著往外院走。
邊走,臉上表情更臭,顯然還在氣那謝家之事。對于身嬌肉貴的玉大小姐,雪嶺那種鬼地方,她是一刻也不遠去。
更不想嫁那什么謝家少爺。一個蠢貨,一個編外之地來的野蠻人,他也配
“父親也真是的,直接回絕了便是,還要請我來”
人未到,聲先來。
這聲音一聽,便是自家那囂張跋扈的女兒。模樣蒼老的年長男人,搖著頭,臉上閃過一絲無奈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