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么會有人。
連好友申請都沒有通過,就把結婚說得這么輕描淡寫呢
姜蝶珍幾乎已經忘了身旁的威脅。
她深呼吸一口氣。
冰涼的冷氣滲透手指,往肺腑里鉆,凍得血液都不再游走。
倘若她沒有深夜闖入他的房間。
也許他也不用負擔這些世俗的詬病。
她一廂情愿被他搭救,懷著春生烈火的心思被他觸碰。
他對自己禮遇到了極致。
得到的就是被道德綁架嗎。
如果是這樣的原因。
他要用婚姻修正那晚的邂逅。
“我是不是阻礙他和他的正緣在一起了呢。”
想到這里,姜蝶珍忍不住細聲嗚咽了起來。
她從來沒有想過糾纏他,也不是為了攀上高枝耗盡心力去鉆營。
愛情是一種奢侈品。
她從小專心念書,什么也沒有想過。
和男孩子相處的經歷,是一張白紙。
除了周漾。
周漾是姐姐的初戀。
放學后的黃昏。
那時候,她青春懵懂,看到他們在舊教室接吻。
光暈灑在教室的灰塵里,恍若成千上萬的小精靈在游曳。
京廣電視臺做新聞女主播的姐姐。
在學生時代也是一樣的耀眼。
她隨著姐姐,叫那個人漾哥哥。
漾,心里不是沒有漣漪的。
肆意不羈的男高中生,眉眼桀驁。
“今天妹妹也來找哥哥了啊。”
周漾在教室背后的陰翳里,修長的腿懶洋洋伸展,踢亂了她身后的椅子。
看她羞澀地捂住裙擺,他彎起唇角“誒,姜蝶珍,我發現你好容易臉紅。”
她踩在他自行車軸上,搭著他的肩膀。
男生的白襯衣,被風吹得鼓起。
她一個勁兒地整理頭發。
小女生的劉海呀,總是比裙擺,更不能掀起來。
他喜歡拉長調子,叫她“妹妹”。
在她對他避之不及又期待的時候。
買她喜歡的櫻花味冰淇淋。
笑容明亮耀眼地,出現在她眼前“就這么怕哥哥”
后來,周漾和姐姐分手,坦白了喜歡上她的事實。
年少的感情總是潦草一場。
姐姐分手,智齒疼痛發燒,連畢業旅行也沒參加。
而她知道恣肆瀟灑的周漾,喜歡自己,卻等不來一場道別。
那人飛去了意大利,而后每年都會給她寄信回來。
現在姐姐結婚了。
她嘗試著問姐姐,有沒有收到漾哥哥的禮物。
回答是否定的。
被偏愛的感覺,會讓人嘴角上揚。
周漾的電子郵件里也說。
明年夏天,他就會回國了。
她特別用心讀書,想要離姐姐和周漾近一點。
姜蝶珍十五歲,一直幻想和漾哥哥結婚。
怎么也不會是,和景先生這種遙不可及的人。
刺眼的車燈,照亮冷寂的胡同。
她在白晝一樣的亮光中,把臉埋進紅腫破皮的手掌里。
姜蝶珍忽然感覺到,脊背上寒冷的感覺被驅散了。
她嗅到一股清沉的梅花香,混著男性的荷爾蒙,像苦艾一樣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