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別亂動。”段柏章的手微微用力,不小心戳到談桐本就發軟的腿筋,她輕輕哼了一聲,卻感受到段柏章的肌肉驟然緊繃。
談桐意識到了什么,再不敢亂動了。
她把臉轉了一側,在他耳邊問“你都愿意背我了,還不承認你喜歡我嗎我追了你這么久也很累的啊”
“那你想讓誰背”段柏章從容反問。
“你不要轉移話題”談桐不滿道,“你認真回答我。”
段柏章沉默了許久,才問道“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當然你怎么會懷疑我”談桐猛得直起身子,卻差點失去重心栽下去,嚇得趕緊趴好。
“不是懷疑,是讓你好好想想。”段柏章說,“你可能是覺得有趣,可能是一時沖動,甚至可能是因為外在的因素喜歡上我這個角色,而不是我這個人。”
“不是不是不是”談桐一聲比一聲大,卻顯出她的心虛來。
正如段柏章所說,追求他的初衷有她的虛榮心在。他優秀、突出、受人追捧,選擇他當自己的男朋友可以讓她得到極大的滿足。
從小到大她永遠是被將就被忽視的那一個,這讓她對于追求最好和被偏愛有一種異乎尋常的追求。
放棄體育也是出于這個原因。
在田徑上她永遠不會是最好,當她意識到自己可能永遠無法拿到有份量的金牌時,她果斷結束了自己的這條路,轉向了另一個能夠追求無窮的方向。
但到如今,她自己都無法分清對待段柏章的情感,更遑論直面他的質問。
段柏章嘆了口氣,沒有再問什么,談桐也不想再說話。
奪冠回校后,學校為她辦了一個小型的慶祝儀式,她的比賽照片也掛在了宣傳欄里,但談桐卻開心不起來。
她不想和段柏章進行無意義的拖延了,她想要一個了結,也是給自己一個結果。
恰逢此時,京華的十佳歌手大賽邀請她當嘉賓,田恬這個狗頭軍師幫她制定了一個必殺的計策。
談桐應下來后,主動提出可以接受合唱。學生會樂見其成,安排她和往屆奪冠的學長合唱,還有一首情歌。
于是
于是她又想起了在后臺被段柏章按住又細致擦拭的觸感。
談桐下意識把手背放到嘴邊,輕輕咬著手背的皮膚,試圖用輕微的疼痛讓她幻想的不適盡快消除。
“不是,”她小聲說,“是我給你添麻煩。”
段柏章什么都沒說,而這時楊效不知從哪找來,沒注意到她在打電話,而是一股腦地問道“怎么躲這兒來了番茄雞蛋面沒有了,蔥油拌面還是青菜炒面。還有,你兒子晚上吃啥”
“你我”
聽著段柏章加重的呼吸聲,談桐突然無措起來。
“我我等會給你打過去。”說完,她不管段柏章回了什么,直接掛斷了電話。
“怎么了”楊效問。
談桐搖了搖頭,額頭抵上墻面冰涼的瓷磚。她第一次發現,拒絕并不比接受來得容易,她的痛苦并不啻于他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