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爺的話,查了。這兩個莊子原是鰲拜的。鰲拜犯事后,由其子納穆福賣出,流到俞保豐祖父手上。”
我說呢。似我等皇子開府,京郊田莊也只一個一千八百畝的整莊和一個九百畝的半莊供應日常肉食菜蔬。
這兩個近郊的整莊,原來是鰲拜的
現在自然都是爺的了。
“除了自住的五進宅子外,俞保豐在宣南還有四個宅子放租。”
宣南大柵欄法淵寺附近那地方因靠近各部衙門,歷來是京官租房的首選,房價也是最高的只一個小四合院就抵七百兩,租金一個月九兩,年利高達一分八,根本是有價無市。
俞保豐卻有四套。
從沒見過宣南的地契,好奇倒出,第一張卻是商鋪,前門大街的商鋪。
“還有商鋪”我驚異。
“回爺的話,”戴鐸答應“俞保豐有八個鋪面,其中俞保豐出租了六個,自己開了一個米行,一個肉鋪,售賣吃不完的米炭家牲野味。”
戴鐸的話提醒了我。只我俸祿的二千五百石米就夠我闔府四百余人吃兩年。這莊子送的一萬一千來石米,除了留夠府里人定三年的糧食外,也得賣
再豬羊啥的也有多。
“俞保豐手里的這些宅鋪都是其祖、父從歷年壞事官員手里淘澄來的,來歷青白。”
隨手拿起一張千兩的銀票遞給戴鐸“這差事你辦得不錯。這銀子爺賞你了”
“奴才謝爺恩典”戴鐸跟我謝恩。
“再今兒辦差的馬甲、常隨、秦栓兒、秦鎖兒,還有刑部的衙役,每人賞五十兩”
“奴才謝爺恩典”
書房內外跪下一片。
“至于俞保豐,高福,”我吩咐“預備一下,明兒開刑堂,家法處置。”
雖然俞保豐送了我許多銀子,但為后來者戒,必須嚴懲。
揮退高福,我又告訴戴鐸“將俞保豐母親的衣裳都發還給她,送她到俞保收家養老。其他妻小,一人發還兩套御寒冬衣四套換洗衣裳和二十兩銀子,遣送到盛京田莊耕種。家下人口發賣。”
“嗻”
“報內務府,讓他們另指個莊頭來。”
敢貪,爺就再抄。
“嗻”
“這二十萬銀票,拿十萬兩銀子出來,每個五萬兩做本錢,再開兩個當鋪。先府里的當鋪叫永慶,這兩家就叫恒慶、隆慶吧”
賺錢還是當鋪。當本在五十兩以下的月利率三分,五十兩以上的二分五厘,百兩以上,當期三十個月。過了當期竟價出售。
過去大半年,內務府分給我的永慶當鋪扣除各項周轉庫存開銷,年均下來有一分三厘的利不算,我還白得了幾樣古董,比買田莊省心省力多了。很可以多開幾個。
橫豎進京的官多,周轉不開就要當當。
“余下的十三萬兩銀票加上箱子里的金銀銅錢全都入庫。”
皇子開府原有五萬兩銀和六百兩金壓庫。我今兒忽發這一筆橫財,庫銀一下子多出兩倍來,不免興奮過去一個月的案卷沒有白看,到底叫我學以致用了一回。
“地契、房契都去官衙改名。莊子莊頭,你看是不是能用。能用繼續用。橫豎有舊賬,不怕他們賴。”
“對了,”我狀似無意道“把趙家莊的帳也拿過來。爺瞧瞧”
俞保豐三代經管內務府田莊。于自家田莊的經營想必更好。如此以他兩個莊子的舊賬作參照,爺再不當心門下莊頭坑騙。
“租鋪的店家知會一下,兩個自營店鋪掌柜,你也細瞧瞧,跟莊子一樣,能用繼續用,再把帳都拿過來。”
“這些金銀細軟,還有外面的綢緞皮毛,你找人估價后爺再細看。”
爺現得先算明白這賬本里的來往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