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湛拒絕道“天寒地凍,積雪未消,改日吧。”
魯王突然想到什么,笑起來,揶揄道“我這個做兄長的險些忘了,瑾王才成婚一月有余,正是蜜里調油的時候,哪能和我們一樣悠閑。”
說完他還哪壺不開提哪壺地對司洸笑道“本以為殿下會早些成婚的,沒想到瑾王趕在了前頭。”
司洸沒有理會他,他也習慣了太子的冷臉,又轉頭對司湛笑說“我才成婚那會兒,請了個月的假沒有參加早會。瑾王又何須這般勤勉,一反常態地來這早朝枯站。難道家中那位是個母老虎,嚇得瑾王在家里待不住了”
司湛聽魯王說江神聆不好,他感到不悅,解釋道“我與王妃感情甚篤。只是我成家之后,自覺不該如此散漫。”
“也是,江家那姑娘我見過,不是蠻橫的女子。”
魯王很無聊,前面站個寒鐵似的太子,之前早朝等待皇上來時也說不上一兩句話。
如今與他接觸甚少的瑾王來了,他自以為親切地嘮叨了起來,“瑾王成婚后看著不大一樣了,有了嬌妻,變得平易近人了。”
魯王把手抄在袖筒里,眼中帶著回憶往昔的悵然“晨起不易吧,我才成婚的時候,每次早上從被窩里鉆出來,都只恨今日要早朝。”
司湛想起剛才在廂房分離時的不舍,點了點頭,“早起困難。”
魯王嘿嘿笑道“都是這樣過來的。”
司洸臉皮抽動了一下,回頭瞪向他們二人,“肅靜”
魯王沉下臉,等司洸轉過去后,他對著司洸的背影白了一眼。
又等了一盞茶功夫,皇上才走進殿中。
文武百官山呼萬歲,皇上例行詢問事宜。
司湛站在殿里,聽著諸人上奏事宜,兩個黨派為了一點小事如何處理,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執不休,他慢慢地覺得有些疲憊。
早朝進行到一大半,楊閣老拿著笏板,上前一步說“啟稟皇上,京都以北雪災肆掠,諸鎮受災嚴重。懇請皇上派遣欽差前往賑災。”
皇上的目光落在了司洸身上,他本想讓司洸前去賑災,又想太子近來得意,東宮事忙,再讓他去賑災,太子手頭的事情便過于多了。
他又看向太子身后的魯王,這是個紈绔,讓他去賑災,少不了官官相護、中飽私囊。
皇上看到司湛,突然眼中精光閃爍,這時他才想起來,皇后前些時日給他提議,讓湛兒也參與政事,他當時同意了,但轉頭他就忘記了這件事。
湛兒良善又有仁心,作為皇家的顏面出使賑災、押送賑災糧草,再合適不過。
皇上指向司湛,“瑾王,你去北邊諸州賑災吧。”
司湛被皇上點到,文武百官的目光都向他看來。
司洸聽到瑾王去賑災,寬袖下的手不由得激動地抖了抖。
司湛想,能去賑災,為百姓做些事情,他自是樂意的。
往年他曾聽楊閣老說賑災的官員與地方官員勾結,侵占救災銀兩,那時他感到氣憤。
如今能由他去賑災,至少賑災銀和糧草他不會監守自盜。
比起在朝堂中聽諸人爭執不休,他還是更愿意做些實事。
因此司湛應下,諸人也對此沒有異議。
散朝后,皇上將司湛單獨叫到御書房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