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對瑾王一向寵愛,驟然讓他去做事,心想他自由自在慣了,于政事一概不懂,特意把他叫來提點幾句。
皇上看司湛穿著朱紅色朝服走進房中,他的唇邊掛上欣慰的笑容。
他在對待湛兒時是個仁慈的父親,若是其他的孩子,他派了事情去做,他們沒將事情處理好,便等著回來受罰。
但若是湛兒去做事,他反倒怕湛兒處理不好,受了委屈。
“賑災不只是救助災民這么簡單。”皇上讓司湛在椅子上坐下,敖公公立刻向瑾王奉上熱茶。
司湛自知所知甚少,恭敬道“還請父皇指點。”
“去了災區后,你代表的是皇室的顏面和朝廷的官員,你要籠絡當地的富豪、鄉紳,不要讓他們哄抬物價給賑災添亂。你所做之事,不止是賑災,還要考察當地的民情和地方吏治,對于做得好的官吏你要進行嘉獎,以示皇恩。”
司湛記下,起身行禮,答謝父皇的教誨。
皇上說“明日便出發,現在去看看你的母后和祖母吧。”
司湛應下。
敖公公將瑾王送出御書房。
司湛去與皇后同用了午膳,皇后看他這樣聽話,也領了差事做,她心里高興,對他止不住地夸贊。
用過午膳,司湛又去看望太后,在太后午休后,他離開皇宮回府。
江神聆白日在家一直惴惴,擔心司湛多想。
等到午后,門房回稟,隔壁住的魯王散朝回來。
但她左等右等,王爺卻還是沒有回來。
一直等到日落黃昏,江神聆修剪著瓶中的紅梅花枝,煩悶地將花骨朵剪下來幾個,“不回來算了,便與我置氣吧”
門口傳來一聲輕笑,“誰與你置氣了。”
她嗔怪地看了司湛一眼,放下銀剪刀,走上前去幫他脫朝服,“我,我與自己置氣。”
“我的夫君,上朝第一日就晚回來了半日。不知道王爺脾性的人,還會以為他借著上朝,終于可以擺脫我這個悍婦,因而喜悅地去街上玩耍去了。”
江神聆抬頭看他,只看到他眼中清清亮亮的笑意,她便也笑了起來,“快說去哪里了。”
司湛從懷里掏出一個銅胎掐絲琺瑯鑲白玉香盒,“給你買了一盒胭脂。淺桃色的,叫香蓮映雪。”
江神聆接過來,打開盒子,聞到沁人心脾的芳香。
她立刻轉身,長裙旋轉著坐到梳妝臺前,手指沾了一點胭脂擦拭在頰上。
她對著銅鏡笑起來,笑出兩個甜甜的酒窩,“好看。是在珍香閣買的吧,我前些日子去看的時候,老板還說沒貨呢。”
“嗯。”司湛坐在她身旁,看著她的笑臉,他也露出淡笑,“老板說沒有貨,我多加了一些銀子,他就把別人訂的給我了。”
“你啊,亂花錢,怎么能搶別人訂下的東西。”江神聆說著亂花錢,笑容卻更甚,似春輝下展顏的桃花。
司湛又從袖袋里掏出來一個金累絲嵌花卉的長盒,“你之前給我做了衣裳,我便去珍寶閣給你訂做了一套首飾,一直沒有告訴你。本來是想過年的時候給你的,但今日提前去拿了。”
“手鐲和耳墜還沒有做好,只能等過些時日去取。這對金釵做好了,我就先取回來了。”
江神聆發出“哇”的一聲驚嘆,開心地接過盒子,打開看到里面的一對金釵,喜愛地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