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我沒有”
齊景軒站在大殿上,極力辯解著。
下晌成安侯府的幾位賓客在跨院看到他和沈嫣共處一室,彼時沈嫣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一根發簪深深地插在脖頸間,傷口還在不斷噴涌著鮮血。
而他坐在床邊,同樣衣衫不整,一看就是剛從床上坐起來的樣子。
鮮血噴濺的到處都是,房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駭的在場的人驚呼出聲,有膽小的更是直接暈厥了過去。
晉王醉酒強了沈家女兒,致使沈嫣自盡的消息在成安侯府不脛而走,不消兩刻鐘便闔府上下人盡皆知。
有人不想摻和其中,立時告辭離開了,也有人位尊膽大,留了下來看熱鬧。
成安侯府作為東道主,是想躲都沒地方躲,只能硬著頭皮站出來主持局面。
出了這樣的大事,饒是晉王身份再如何尊貴,侯府的人也不敢放他離開,當即派人入宮請示了陛下。
皇帝只知道晉王今日去成安侯府赴宴了,哪想到竟會出這樣的事。
他即刻將晉王傳召回宮,同時入宮的還有成安侯和成安侯夫人,當時在場的幾個證人,以及沈嫣之父沈鳴山。
今日陪沈嫣一起赴宴的是蘇氏,按理說蘇氏也該入宮才對,但她見到女兒的尸體后當場暈了過去,至今未醒,還在成安侯府由府醫照看著,自是來不了。
皇帝本想將事情問清楚再決定是否交由大理寺審查,哪想到內閣幾位大臣聞風而動,直言皇帝向來袒護晉王,此時私自召見證人和死者家屬,有威脅恐嚇之嫌,站在殿外強烈要求共同查問,并即刻著三司會審,否則他們不承認今日皇帝問出的任何結果。
皇帝無法,只得將他們放了進來,并著人將三法司的幾位重要官員也都請了過來。
左都御史林成峰早看晉王不順眼了,質問道“你既說不是你逼死了沈小姐,那你可有證人”
晉王剛要開口說出自己長隨的名字,就聽林成峰又道“王爺若要說林平,那就不必了。”
“且不說他是你的人,所說證詞本就不可采信。即便可以,他也無法給你作證。”
林平是晉王的長隨,跟他的時間長了,別的沒學會,主子那一身偷奸耍滑的本事倒是學了個透。
他和成安侯府的下人一起將晉王送到跨院休息,之后看晉王睡得沉,覺得他一時半會醒不了,便自去找人喝酒了,這會兒正在慎刑司“醒酒”呢。
齊景軒一怔,轉而又道“還有成安侯府的下人,他們也可以給本王作證”
“我當時已經喝得酩酊大醉了,路都走不穩,是他們將我扶到那處跨院的。徐世子他們來找時我才剛醒,哪有空去將沈小姐擄來”
林成峰板著臉道“王爺說的這幾個下人我們都已經問過了,他們供詞一致,說是將你扶到跨院后他們就離開了,再未回來過。”
“原本林平應該一直守著你,但他卻跑去喝酒了。”
“也就是說,根本沒人可以證明你一直在那處跨院從未離開過,也沒人能證明你沒去過后院,甚至沒人能證明你是真的喝醉了還是裝的,林平究竟是自己跑了還是你有意把人打發走的。”
齊景軒知道林成峰這老匹夫跟自己不對付,定會針對自己,但也沒想到他堂堂督察院左都御史竟然無憑無據就說出這些話來。
他氣的跳腳,道“姓林的你休要污蔑我”
“成安侯府今日賓客眾多,下人端茶倒水來來回回四處走動,我若真偷偷潛入了內院擄人,怎么可能不被人看見我難道還能飛檐走壁不成”
林成峰冷哼“照王爺的說法,沈小姐一介弱質女流,又是頭一回到成安侯府,她獨自一人避開下人視線偷偷潛入前院的可能性豈不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