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踏上離京的路途時,齊景軒滿腔悲憤,出城時不僅又罵了一遍那不知是誰的幕后之人,還將老天爺也罵了一遍。
既然都給他機會讓他重活一次了,為什么不能讓他回到早些時候,回到成安侯府開宴之前
但凡早上那么一兩個時辰,他絕對滴酒不沾,絕不給人可趁之機
不,他連成安侯府的大門都不會踏進去
可惜他醒來時已身處那處跨院,還沒能攔住沈家小姐自盡,結果就是依舊無力翻身,再次被趕出京城。
但既然已經有了前世的經歷,齊景軒也不會什么準備都不做。
這次他沒再像上回那般慢悠悠趕路,不僅忍受著風餐露宿的辛苦日夜兼程,還隨行帶了一副盔甲,只要下車必然全副武裝,將這副盔甲齊齊整整地穿在身上。
這盔甲并非軍中常用的那種,而是他專程找人尋來的,不僅身上防護的嚴密,頭盔也幾乎密不透風,除了一雙眼睛沒有任何地方暴露在外面。
有這樣一副盔甲在身上,他就不信那弓箭手還能一箭射穿他的腦袋。
齊景軒頗有幾分得意,但也并未因此而放松警惕,路過上次出事的那個地方時格外謹慎,讓人提前去探了路,確定是否有埋伏。
在確定沒有任何埋伏之后他也依舊沒有放松,讓人趕著車馬快速經過,絲毫未作停留。
直到過了那個地方很久,齊景軒緊繃的心弦才終于稍稍松動一些,卻也不敢徹底松懈下來。
他心知對方如果要殺他,一定會趕在路上動手。
因為一旦等他到了封地,便有許多王府護衛可以調遣,還有當地駐軍巡防保護,對方很難下手不說,真動手了也不見得能一舉成功,還有可能露出破綻留下把柄。
所以只要到了封地,他就安
“殿下小心,有刺客”
一陣驚呼傳來,方才下車透了口氣的齊景軒一怔。
熟悉的破空聲迎面而來,直奔他露在盔甲外的眼睛。
箭矢射入他的左眼時,他都沒來得及想別的什么,腦子里只有一句他娘的,我都穿成這樣了,還能射穿我的腦袋
痛,頭痛,眼睛也痛
齊景軒伸手去摸自己的左眼,唇間溢出痛苦的。
他以為自己會摸到一支箭,可是摸了半晌,什么都沒有。
沒有箭,沒有傷口,沒有血,他的腦袋好好的,眼睛也好好的
齊景軒試著緩緩睜開眼,熟悉的紗帳,熟悉的錦被,熟悉的拔下發簪的女子
“不許死”
他來不及細想別的,猛撲過去一把奪下她的發簪。
“不許死,聽到沒有我說不許你死”
齊景軒咆哮著,不許沈嫣有任何動作。
徐世子等人推門而入時,就見兩人衣衫不整地跪坐在床上,而齊景軒正牢牢禁錮著沈嫣的手腕,口中還說著什么死不死的。
“王爺,你你這是在做什么”
徐世子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出聲問道。
“做什么我能做什么我屁都沒做”
齊景軒沒好氣地回道,松開沈嫣的手又擋在了床柱邊,對徐世子道。
“槿瑜你過來,盯著這個女人千萬別讓她死了。”
徐槿瑜不明所以,站在原地并未動彈,還有意挪開了自己的視線,道“王爺說什么呢,我我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