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怕像“夢”中那般,一切都脫離掌控,將她平靜的生
活攪得支離破碎。
齊景軒強撐著說了幾句話,這會肚子里已是翻江倒海,又見路旁有人好奇地打量著他和沈嫣,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么,便道“沈小姐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就快回去吧,你娘最近正需要你陪呢。”
沈嫣確實沒什么別的事,看到路兩旁圍觀的人,也知道他的好意,點點頭便往回走去。
齊景軒一路將她送到沈家門口,在她進門前猶豫了一下,那句“能借用你家凈房方便一下嗎”到底是沒說出口。
沈家院門打開又關上,沈嫣走了進去,待門板徹底合上后齊景軒猛地轉身向最近一戶人家奔去,砰砰砰地拍門。
院門打開,里面的人這兩日也看過沈家熱鬧,認出了他,顫聲道“王王爺您”
“方不方便借用一下你家凈房”
齊景軒不待他說完便出聲打斷。
男人愣了一下,回過神后忙點頭“方方便的。”
說完開門將他引了進去,帶到一間屋子前“這里就是了。”
齊景軒唔了一聲,捂著肚子夾著雙腿快步走了進去,關上門便直奔馬桶。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后,房門打開,齊景軒神清氣爽地走了出來,又借用這戶人家的屋子洗漱更衣一番,這才離開了,出門前隨手拋了個做工精巧的銀稞子過去,頓時讓這家主人喜笑顏開。
待他走了,女主人喜滋滋地把銀稞子拿過去仔細打量。
男主人也很高興,一邊往凈房門口走一邊說著打趣的閑話“王爺蹲了這么久,是不是有痔瘡啊”
說話間推開了房門,登時捂著鼻子倒退兩步“咦,滂臭。”
說完又覺得好笑“看來皇子龍孫跟咱們這些凡夫俗子也沒什么不同,肚子疼一樣要如廁,如廁也一樣的臭。”
“廢話,”女主人笑嗔,“都是吃五谷雜糧的,誰如廁不臭這銀稞子少說二三兩,若是每次都能給這些,我寧愿他多來幾次,臭點也沒什么。”
兩人說笑著將銀稞子收了起來,之后旁人問起晉王到他家做什么時也如實說了,對親近之人還嘀咕了幾句夫妻兩人先前湊趣的話。
這話原本沒什么,五谷輪回之所,本就是臭的。
但流言蜚語之所以是流言蜚語,就在于總是傳著傳著就變了味兒。
原本只是“晉王如廁跟咱們一樣臭”,傳著傳著就成了“晉王如廁特別的臭”,“晉王如廁奇臭無比”。
此時的齊景軒還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會真正意義上的“臭名遠揚”,收拾利索后就又蹲到沈家門口去了。
一大早就跑去了御街,他這會還沒來得及吃飯,讓人買了些吃食回來坐在沈家門口吃的正香,忽然聽到胡同里隱約有些動靜,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便見到兩個男人向這邊走來。
其中一人身著松青華服,腰束玉帶頭戴玉冠,相貌十分俊美,引得胡同里的人紛紛駐足圍觀。
楊柳胡同實在是京城一條再
普通不過的胡同,住的都是平民百姓,沒有什么達官顯貴,因此鮮少有衣著如此華美之人出現在這。
以往偶爾出現一兩個大家看一眼也就算了,但這兩日先是晉王頻頻出入,今日又冒出這么一個人,且看上去明顯是沖著晉王去的,大家不由便多看了幾眼。
齊景軒一眼認出來人,鼓著腮幫子起身道“瑾瑜,你怎么來了”
來人正是成安侯世子徐瑾瑜,他此刻看著在沈家門前大口吃喝的晉王,很是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