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梁成繼是個讀書人,且已有了秀才功名,平日里成績也十分不錯,頗受師長器重,只待過了鄉試便是舉人老爺了。
這種人若是沒點真憑實據就要拿人,書院是肯定不會答應的。
若是偷偷把人抓了,書院也必定會報官。屆時動靜鬧得太大,怕是不好收場。
齊景軒皺眉,擺弄玉佩的手指停了下來“他若真被收買,那收買他的人定然是從他母親入手,你試過跟他談談他母親嗎”
“試了,沒用。”
徐槿瑜道。
“我試探著問了問他母親的情況,表示如有需要可以資助一二,但他卻直接拒絕了,說是與我非親非故,不能要我的銀子。這也是我覺得你說的梁姓書生就是他的原因之一。”
“他母親辛辛苦苦將他養大還供他讀書,如今他母親身患重病,有人愿意伸出援手,他就算有所擔憂,也不該拒絕得如此干脆。”
“除非有人在此之前就提出出錢給他母親治病,而且還以此威脅過他,若是他說出什么不該說的,他家中母親弟弟都不安全,所以他才三緘其口。”
“他近日來依舊四處籌措銀子怕也只是做做樣子,為了不引人懷疑罷了。”
“那就讓人去趟他老家,”齊景軒道,“既是用他母親收買威脅他,對方肯定會跟他母親有所接觸,還得時不時給他送來他母親弟弟的消息才行,不然如何保證他一直不開口。”
“你派人去看看,若他母親弟弟還在,就將他們接到京城來。若是不在,那一準兒是被人接走了。”
“帶著這么一老一小不好藏身,接走他們的人定會留下些蛛絲馬跡的。”
屆時再尋著這些蹤跡找下去,他就不信什么都查不出來。
徐槿瑜頷首,道已經讓人去了,不過你別抱太大期望。”
“那行商交代買通他的人戴著帷帽,我懷疑跟梁成繼見面的人也是如此,興許他們就是同一個人。”
“若當真如我猜測這般,那他們現在定然不會再去管梁成繼的母親和弟弟。”
“反正即便梁成繼交代了,也只能說出跟那行商一般無二的話,沒有半點用處。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多此一舉帶走他的母親弟弟來威脅他。”
“梁成繼現在還什么都不敢說,不過是因為還沒有家里的消息罷了。一旦發現家人沒事,他的嘴應該很好撬開。”
“只是撬開后說出的消息有沒有用就不清楚了。”
齊景軒眉頭緊鎖,只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實在煩人。
他知道徐槿瑜已經盡其所能把事情做到最好了,若非這件事將成安侯府也牽扯了進去,以侯府向來不愛摻和朝政的做派,他怕是無法動用這么多人力物力來幫他。
他沒有強求侯府一定要在短時間內給他個交代,只道“等去他老家的人回來再說吧。”
說著轉開話題,問道“你知道趙十三和方狗他們在哪嗎或者楊德郞許芝麻”
齊景軒掰著手指頭報了一串人名,把徐槿瑜嚇得不輕。
“你你要干嗎”
兩人相識多年,他自然知道這些分明都是齊景軒的仇家。
這個時候找他們做什么還是要找這么多。
齊景軒想到沈嫣對他說的那些話,斗志昂揚起來,抬頭挺胸道“爺現在很不痛快,自然是要去找找他們的不痛快”
說罷大步向前走去,誓要將京城攪個天翻地覆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