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著花香的風穿過廷聽的發梢,壓下她耳垂下意識升起的溫度。
廷聽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是個音修這話哪個音修聽了會心無波瀾
“池師兄。”廷聽平靜無波地開口,眼神復雜地看著池子霽。
池子霽“嗯”
“就算你蓄意誘惑我,我也不會叛出師門的”廷聽斬釘截鐵地說著,快步往前走去。
池子霽一怔,哈哈笑了幾聲,快步跑到廷聽身側和她一起走,隨意道“倒也是個辦法,可惜師妹鐵石心腸,一心向道,不吃這套。”
玩笑話成功打散了原本不太自在的氛圍。
廷聽心里松了一大口氣。
“太華宮內雖安全,卻也不乏各種陣法。”兩人來到傳送陣邊,池子霽順口叮囑道,“夜間切忌在外逗留。”
傳送陣光亮明滅,強烈的失重感涌現。
廷聽緊跟著池子霽,來到了太華宮初入門弟子的廬舍門口。
這建筑呈四方,高似塔樓,壁上窗似若琉璃,無色透亮,每層樓有個中央大堂,周圍是各個宿舍,大多三人一間。
“元嬰之后便可自行在外開辟洞府。”池子霽側頭與廷聽說道,目光卻看向周圍人來人往,燈火通明的景象,面露疑惑,“你先回去,我去看看是何事喧嘩。”
“好。”廷聽剛答應道,轉頭就已不見了池子霽的蹤影。
好快
廷聽跟著玉牌的指引,走向自己所屬的屋舍大堂,剛進門就覺喧囂,四周目光一下子集中到她這個剛進門的新面孔上。
“她怎么這個點來”
“這也太明顯了吧反而不太像細”
廷聽一聽到懷疑的語氣就驚覺不對,剛看過去就發現剛剛說話之人匆匆挪開視線。
她這才發現大堂內的氣氛有些凝重,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背叛太華宮者,罪不可赦。”
大門被“啪”地打開,露出一張嫉惡如仇的臉,一個眼角帶疤的青年走進來,他身長九尺有余,看起來身強力壯,手持帶刺長鞭,那鞭尾呲啦一下甩在地上,一股血腥之氣撲面而來。
“今日不在師尊身邊的弟子立即前往執法堂。”
“若有嫌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有細作被發現了
廷聽心中提起一口氣,手搭在扶手上,穩住身形與氣息,雖然心知今夜的動蕩與她無關,但她同樣身為細作,還是難免提心吊膽。
“這位音修倒是與其他人不同,剛剛才進來。”上方有人開口指認起來。
廷聽迅速反應過來,有人想試圖用她來轉移執法堂的注意力
她立即抬頭,看向樓上說出這話的修士,她的動作同樣引起了門口人的注意。
那雙肅穆而威嚴的雙眼緊盯著她,遽然開口。
“你,過來。”
“我今日一直在繚音峰。”廷聽坦誠回話。
她是由池子霽帶回來的,可所有人皆知她在之前的試煉與池子霽有所關聯,一旦在眾人面前牽扯出池子霽這個證人,就會顯得很不清不白。
“畢仙子申時便離開了繚音峰,而你亥時才歸來,誰能為你作證”開口的是個青年。
廷聽看著那人,遲疑了下。
他是誰沒印象。
“今年畢仙子只收了她一人作內門,也不代表只有她能行呢。”或許是廷聽的表情惹怒了那青年,他暗罵了一聲“目中無人”,“也不知道你哪里比得上師姐。”
“師姐心地善良,不似旁人,入個門都絞盡心機,弄出師門爭搶的陣仗。”青年說著還瞥了廷聽一眼。
這指桑罵槐的詆毀聲竟讓廷聽有種回到長音閣時的熟悉感。
不管是哪里都有這樣的妖魔鬼怪,真是讓人心生親切。
廷聽掃了一眼,很快就將這人長相記在了心里。
“不必多言,和我去執法堂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