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證明呀。”
少年跨過執法堂大門,步伐輕盈如燕,無聲無息地落到了廷聽身邊,一副將廷聽護在身側、據為己有的架勢。
空氣都要凝固了。
別說鄒無忌面露苦色,畢牧歌麻木中都透著匪夷所思。
她知道自己的新徒弟被人覬覦,但也沒想到這人這么上趕著。
“你就這么急”畢牧歌質問。
“只是湊巧。”池子霽雙眼真摯,笑容無辜。
這話說的你自己信嗎
畢牧歌“嘖”了聲。
池子霽走進來,站到廷聽的身側,輕松地說道“我也沒想到,我剛把人送回去,轉頭你們就綁到執法堂來了。”
“你又來湊什么熱鬧這小姑娘不是入了她門下嗎”鄒無忌被這一連串超乎他想象的人際關系給震撼到了,指著畢牧歌,問著池子霽。
池子霽理所當然地說“入了畢仙子門下,又不是不能跟著我學劍。”
鄒無忌張開嘴,一時之間難以言喻,掙扎的腦子都要炸裂了,最終還是摸索著找回了他的目的。
“你確定她一直在藏書閣里沒動”
池子霽笑道“我確定。”
“我本想等她下山再去邀她的,卻不想她一坐就是一整天,我不愿攪擾,便看著她等著了。”
他在說謊吧
廷聽極為敏銳,很難忽略人呼吸和視線,即便是注意力極為集中的時候,她也不至于完全察覺不到別人長時間的凝視。
鄒無忌不耐煩地揮手“行了行了,把人帶走吧。”
眼不見心不煩
“好。”
畢牧歌看著少年少女并肩離開執法堂的背影,蹙眉似有憂慮。
“你擔心你徒弟”鄒無忌蹦到椅子上坐著,扭過頭看著畢牧歌。
“池子霽心性迥異難辨。”畢牧歌坦言,“若單是修行教導倒還好,偏他還一副感興趣的模樣。”
這就很恐怖了。
“總不會教出一個下一代破軍吧”畢牧歌狐疑,一想到她那纖細貌美的音修徒弟變成一個殺氣騰騰的家伙,就眼前發黑,心肌梗塞。
“你怎知他不是一頭熱呢”鄒無忌隨口,“說不準過個幾天,他覺得沒意思了,就不會這般了。”
池子霽十歲入太華宮,之后順風順水,披荊斬棘,一路直達破軍之位,未曾有半分波折,在他眼中好似沒有任何難以得到的事物。
也因此,極少有事物能引起他的興趣。
也不知是不是過于順暢的人生,造就了池子霽單純到了詭異的善惡感。
隨心,以至于難以揣測。
“也是。”畢牧歌心知鄒無忌說的有道理,“我先走了,你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