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離開小飯館,清音才想起正事“你今天請我吃飯,是有其它事吧”
“請你去幫忙給豬看病,可以嗎”
他的神情不是開玩笑,清音就知道應該是真的,也嚴肅起來,“是大規模的嗎”
顧安點點頭,“目前看來情況有點嚴峻,畜牧站也沒辦法,多種抗生素聯用依然無法控制住。”瞿建軍那天上報之后,上面很重視,當即派出軍醫和省里的動物醫學專家前去那個村子,至今仍然查不出是什么疾病。
“跟我說說都有些什么癥狀。”清音先回診室跟林莉說明情況,林莉趕緊讓她去,說下午都不用來了,算她出外勤。
清音帶上自己的出診箱,坐上自行車。
大概十分鐘后,得知最開始發生豬瘟的村子在西邊,叫小西村,是個窮得出名的生產隊。剛開始是社員自家養的豬不吃食,沒精神,一天只趴窩睡覺,還伴隨拉稀、哼唧等不舒服,沒幾天喂豬的小孩發現豬耳朵尖尖上和尾巴根破皮潰爛然后沒兩天,豬就死了。
最開始死豬那家人,也沒往豬瘟上想,以為就是運氣不好,但死都死了,就當提前過年,把肉給吃了。
沒想到接下來,接二連三的,整個生產隊的豬都死了,隊長發現不對勁,要往公社和畜牧站上報,但社員們不干啊,這要是報上去了,就得當豬瘟處理,誰能眼睜睜看著那么多白花花的豬肉被掩埋
最終,眼看最先吃死豬肉那兩戶人家也沒出什么問題,隊長也只能睜只眼閉只眼,不管了。
“現在附近幾個村子的社員都被集中管理,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有事。”
“不會。”清音很肯定地說,這些癥狀應該就是急性豬瘟,不會在人之間傳播,因為無論是原書還是現實世界里,70年代的書城市沒有爆發過人的傳染病。
很快,車子進入小西村,村口站著幾名穿便服的工作人員,看見是顧安什么都沒說就放行了,來到一間新改出來的豬圈前,那里已經聚集了好幾名專家和軍醫,其中還有上次清音見過的幫顧安取子彈的年輕軍醫。
徐文宇看見她,臉上有種清音意料之外的驚喜和激動,他主動伸出手“你好,清醫生,正式認識一下,我叫徐文宇。”
“徐軍醫你好。”
幾名專家正愁眉苦臉,聽見“清醫生”全都轉過頭來,雖然嘴上什么都沒說,但心里都有一個想法就這,就是請來的外援是護士吧。
倒不是說對醫生和護士有什么高低之分,而是她太年輕了,一看就跟經驗豐富的老大夫搭不上邊。
瞿建軍主動為他們介紹,清音也沒注意聽誰是誰,她的注意力全在圈里那兩頭還沒病死的豬身上。
這兩頭是最近才發現的后發病例,果然癥狀都跟顧安說的一樣,清音心里已經有了初步推斷。
但這么多行業專家在場,自己一個年輕人也不適合先開口,于是就假裝繼續觀察。倒是一旁的老專家們,心里已經不太舒服了。
怎么說呢,他們來到小西村已經三天了,用了多種抗生素都沒能扭轉局勢,反倒是讓一開始還活著的六頭病豬死了四頭,現在僅剩的兩頭,本就讓他們面上無光。誰知瞿建軍說是去找外援,他們以為是請比他們學術造詣更高,更老道的動物醫學專家,誰知居然找了個比他們孫女年紀還小的小姑娘
小姑娘也就罷了,她還是個中醫
這,氣性大的專家,臉都紅了,瞿建軍這明擺著是在下他們面子,罵他們一群老東西沒用
也有涵養好的,主動問清音“清醫生怎么看”
“在幾位專家面前是晚輩班門弄斧了,但既然老師您考到我,那我就簡單的說一下自己的看法,權當是拋磚引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