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一見她把話說得這么好聽,沒有年輕氣盛,也沒有點他們的治療無效,心情也好了很多。
“依我看,這應該只是一場普通的急性豬瘟,不會在人之間傳播。”
“什么,急性豬瘟”
“要是簡單的急性豬瘟,為什么我們用青霉素無效”還治死了三分之二。
清音看向眾人,“其實各位老師的治法是正確的,規范的,這是值得晚輩學習的地方,但我作為一名醫人的中醫,以中醫的眼光看,豬和人也有一定的共通性。”
有人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怎么著,你還能給豬把脈啊”
“這把脈是把哪只手哦不,哪只腳,豬可是有四條腿呢”
“不把脈,難道是給豬扎針”
其他人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就一個扯唄
清音也不惱,她的資歷在這兒擺著,擱一群年紀堪比自己爺爺的老專家面前確實不夠看,她也不喜歡打嘴炮,“我的看法是,既然青霉素無效,何不試試清熱解毒的中藥”
眾人不說話,都看向瞿建軍,有倆老專家甚至是準備看好戲的,他倒是要看看,瞿建軍會不會信她的鬼話。人生病了喝中藥,豬生病也能吃中藥,中醫就是包治百病唄。
瞿建軍卻是絲毫不猶豫的點頭,“好,你開個方子,我們去抓藥。”
老專家們“”
奄奄一息的豬啊,就這么灌些草藥進去,它們本就脆弱的肝腎能受得住嗎是藥三分毒,更何況是成分不明的草藥,這是嫌它們死得不夠快
有人張了張嘴想阻攔,被身邊的人拽了一下,頓時反應過來,是啊,你阻止干啥,治死了又不用他們擔責任,最后要吃掛落大家一起吃,還能有人幫著分散火力。
況且,這樣的異想天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輕,就是要讓現實狠狠教她做人,她以后才知道什么叫學術權威,什么叫專家。
倒是徐文宇為首的幾名軍醫,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畢竟很久以前他們就聽徐文宇說過自己遇到一個年輕中醫治好了重度昏迷病人的事,被他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大家本就對這位神奇的中醫大夫充滿好奇,此時知道就是眼前這位,大家雖然心里不太贊成,但說不定還跟上次一樣有效呢
反正,常規療法也沒用。
很快,無人勸阻之下,中藥抓來并進了大鍋煎煮。大家也不走遠,三三兩兩的在豬圈周圍站著,等著待會兒看這兩頭豬怎么個死法。
顧安的視線看過去,見清音的臉被太陽曬得紅紅的,連忙以眼神示意旁邊的大槐樹。
大家站得久了,腿都有點軟,尤其是那幾位老專家,清音沒來之前他們就在豬圈外站著,現在腿肚子發抖,苦于最高指揮的瞿建軍都沒位置坐,他們也不好說要坐。
五月底的下午兩點多,太陽直晃晃的掛在頭頂,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老專家們不僅小腿打擺子,額頭的汗都快流成線了忽然,大家眼睛一亮
有個高個兒小年輕,從村民家里拎來一個小板凳,老專家們眼睛都直了
雖然是小板凳,太小了,但,這個時候能一屁股坐上去,那真是比吃冰西瓜還讓人舒服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琢磨到底是讓誰先去坐。老王是研究院副院長,老李是工齡最長的研究員,老劉是參與過重要項目研究的,老張三年前做過心臟手術不好辦啊,誰都以為自己是最適合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