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會拉肚子,都是我兒子喝,聽人說外國人都喝這個,長個兒。”
大家都新奇,于是你一杯我一杯的,就著餃子喝牛奶。
清音有點想笑,但她也好久沒喝過牛奶了,饞吶。
正喝著,忽然聽見一陣吵嚷聲,是從上面樓層傳來的,似乎是有一群人在往樓下跑。
張姐倒是一點不意外,打開門看一眼,嘆氣,“劉副廠長家孩子又犯病了,可憐見的,這都多少次了喲”
劉副廠長家孩子清音皺眉,她記得劉副廠長年紀不小,快五十了,是年近四十才有的獨苗苗,因為來之不易,特別金貴,孩子都一直生活在姥姥家那邊,他每天下了班過去丈母娘家吃飯看孩子。
廠里大多數人都知道他有兒子,卻沒見過孩子幾次。但這不重要,清音已經跟著來到門口,“張姐,劉副廠長家孩子生的啥病呀”
“聽說是哮喘。”張姐也說不清,畢竟這孩子真的太金貴了,他們就住上下樓的都沒見過幾次,每次見面都是幾個老人跟在后面呵護著,像一只蹣跚學步的大熊貓,“我也是聽人說的,那孩子可金貴著呢,只逢年過節偶爾回來一下。”
劉副廠長的愛人自己就是省醫院的醫生,他老丈人和丈母娘也都是省醫退休領導,住在丈母娘家是最明智的選擇,既有專業人士照看,又離大醫院近,真有什么也來得及。
清音下意識跟上去,想看看情況。
“可別是哮喘又犯了吧”他家孩子哮喘這很多人都知道,家長們還總叮囑自家孩子跟劉紅旗玩耍的時候別做太激烈的運動,這娃娃跟面捏的一樣,熱了冷了飽了餓了哭了笑了都會犯病,聽說每次犯起病來還格外嚇人。
這不,孩子咳不出去喘不上來,一張臉憋得通紅,兩只眼睛像死魚一樣翻白肚皮,胸膛起伏,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像一條條彎曲的小蛇,看著就怪嚇人,膽子小的婦女都不敢看。
“我看以前哮喘病發作也沒這么嚴重啊,這次不會是中邪了吧”有個婦女忽然說。
劉副廠長正準備抱著孩子繼續跑,聞言厲聲呵斥,“都不許說什么中邪不中邪的,咱們社會主義國家的孩子可不生封建病。”
圍觀人群都不敢再說,但大部分都是不識字的老頭老太,心里還是認同的要不是中邪,咋脖子上的青筋能成那樣喉嚨里還有牛馬一樣的嚎叫聲,哮喘也不帶這么喘的啊
清音擠開人群,“等一下。”
“小清大夫來了,趕快給看看。”
劉副廠長也是眼睛一亮,他剛才不敢動,是因為丈人和妻子都交代過,紅旗要是發病,讓先不要移動他的位置,先去包里找他隨身攜帶的噴霧藥劑,但剛才孩子只顧著玩鬧,可能是噴霧弄丟了,他找半天沒找到。
清音觀察了兩秒,把完脈立馬將手放開“先別動,孩子剛剛是不是在吃東西,邊吃邊跑”
眾人正兵荒馬亂,現在一聽她的問題都下意識看向孩子父親。
劉副廠長不明所以。
老丈人和丈母娘今天有事,把孩子送過來他看著,他愛人還沒下班,劉副廠長一個人帶孩子也沒注意,但其他人卻是看見了的,趕緊點著頭說“啊對對,剛才就是嘴里含著個杏子出門找我們玩兒。”
清音的心松了三分之一,會出現喘咳困難、青筋暴起的疾病和原因很多,她也是情急之下想起現在正是吃飯的點,家家戶戶忙著做飯吃飯,孩子嘴里手里有個吃食是很常見的,這才有此一說。
于是,她迅速抱起孩子,雙手摟在他腰腹間,然后兩根手指在他胸廓下和臍上迅速擠壓,一下,兩下,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