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這一次,讓她真正意識到,陶英才的不凡。
雖然踩一捧一是不對的,但作為學生,清音不得不說,他的處事風格完全不同于江王兩位主任,他對專業學術的鉆研,在專業領域的造詣也遠超那兩位。
如果沒有五年前那件事,他現在應該正是一名外科醫生最如日中天,最風華正茂的年紀。
清音聽了會兒,吃中飯的時候跟陶英才請個假,她想在鄰省到處逛逛,晚上一定會按時回招待所,陶英才痛快放她去。
這個城市,清音上輩子來過很多次,她的第六家連鎖醫館就開在這里市中心的繁華地段,現在卻還只是一條破敗的老街,周圍全無高樓,還都只是民房。偶爾能見到幾家商店開著,也跟書城市沒什么兩樣,頂多就是多一些酸棗之類的特產。
溜達一圈,買了一些特產和給顧媽媽的禮物,清音就回招待所休息,晚上照樣是過去馮春華家吃飯,主要也是想陪陪她。
倒是馮春華聽說陶醫生也來了,當即要起身去招待所見他,“你這妮子不早說,我該去親自感謝他的。”
是這樣的,做完手術,她也想好好感謝陶醫生來著,但他忙著下一臺手術,頂多查房的時候去一下,其它時間她很少能遇到他,哪怕出院的時候,她準備了點水果想感謝他,也只是由護士轉達,因為他還沒下手術。
“雖然陶醫生救了我的命,但我只見過他三次,每一次都是匆匆錯過。”
清音一想也對,就當多一個陪馮阿姨說話的人唄。
花姐扶著馮春華來到招待所,卻見陶英才正拿著筆記本,對照著另一本書,比比劃劃,簡直跟昨晚一模一樣,不同的是今天的他一直餓著肚子,就等著清音的鹵面呢。
“陶醫生你好,還記得我嗎”
陶英才抬頭,“哦,是你,恢復怎么樣,躺床上我看一下。”
花姐“”
清音“”大哥你要不要這么忘我,現在不是在病房里啊,人馮阿姨也不是來找你看病。
馮春華嘴角揚起微笑,“昨天小清已經幫我看過,她說恢復很好。”至于閻王爺什么時候收她的命,也不是做手術的醫生能決定的。
陶英才似乎是感覺不到大家在憋笑,反正只要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他聳聳肩,“請坐。”然后看向清音,意思是他的宵夜呢
清音從身后拿出藏著的鹵面,今天還給他加了倆荷包蛋,“快趁熱吃吧。”
花姐覺得,今天的馮春華有點奇怪,平時對誰都都愛答不理的清高性子,今天居然主動跟陶英才說了好久的話,雖然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感覺她比平時更開心。
直到走的時候,馮春華還戀戀不舍,囑咐他們明天等著一起吃晚飯,她要好好感謝陶醫生。
星期六下午,聽完最后一場講座,又跟馮春華吃了一頓飯后,師徒二人連夜趕回書城市,剛下火車,走到出站口,就見顧安直直地站在那里,像是一棵挺拔的小白楊。
半個多月沒見的他,皮膚似乎更黑了,按理來說這個季節太陽不大啊,他去哪里把自己曬得這么黑
跟陶英才分別后,清音走過去,“你怎么知道我這個時候到”
“鄰省過來的火車就只有這一趟。”顧安主動接過她的包,走在她左側。
好吧,清音覺得聰明人就是聰明人,人家想來接你,你不告訴時間班次人家也能接到你,但不知為什么,還挺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