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話并不能安慰到清音,她還是難過。
“盡快安排手術,我等您好消息。”清音哽咽著掛掉電話。
當然,老畜生的“報應”也來得很快,清音第二天中午下班到家的時候就聽說,他被兒子打掉了三顆牙,大腿也骨折了,手腳一捆直接送派出所了
兒子打老子,還打這么嚴重的,在杏花胡同可是了不得的新鮮事,所有人都在議論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的猜測是不是老畜生欺負了玉應春,有的說怕是老東西出去干違法亂紀的事兒,影響小張前程了清音看在眼里,卻一個字沒露。
她相信,小張要是不給老畜生該得的報應,他就不配當一個父親,就不是上輩子那個因為女兒溺亡而郁郁寡歡的怪人張。
“也是造孽,就是再大的氣也不能兒子打老子啊,小張壞了自個兒名聲,以后可咋整”顧大媽很是擔憂的念叨。
“有些人就是打死也活該。”
“雖然我也挺看不上老張頭的,但小張下手也太狠了,聽說那牙齒和骨頭是他生生用拳頭打斷
的,老張頭直接疼得哼都沒氣兒哼一聲,還吐了好大一灘子血。”
“何止喲,你們還不知道吧”趙大媽湊過來,小聲說“老張頭是闖了鬼咯,說是被小張打之前,不知道怎么的,腦袋上被扎了根釘子進去,大家勸他去醫院他支支吾吾不敢去,肯定是闖鬼了,不敢說唄。”
對于這種老登,就是扎一百根釘子也無法抵消他給小菊帶來的傷害。
趙大媽見她神色不對,連忙興致勃勃問“小清啊,你是不是知道點啥這里又沒外人,快跟大媽們說說唄”
清音搖頭,神情懨懨的。自從那晚之后,她的情緒就一直很低迷,有種挫敗感,有時候她甚至懷疑,自己當醫生到底能做什么只能治愈為數不多的疾病,剩下的都是觀察觀察再觀察,緩解緩解再緩解,她不知道醫學的意義何在。
一個月后,張家三口從省醫院回來,小菊的神情雖然懨懨的,但五根針在多學科專家會診之下,已經斷斷續續完全取出,至于能不能恢復語言功能,還得看情況。
畢竟,那么多縫衣針在腦袋里,至今還沒危及生命安全已經是奇跡,是極大的幸運。
不過,他們回來并非第一時間來找清音,而是去派出所。
聽說張老頭被關了一個月,直系家屬不管,沒錢也沒條件治腿,已經落下終身殘疾,而小張這次去,見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也毫不動容,堅持要告到底。
兒子不僅打了老子,還要告老子
這是多大的新鮮事吶
而更新鮮的是,公安和法院還真管,不僅同意兒子斷絕父子關系的申請,還把張老頭判了十年
等家屬區的人聽說的時候,張老頭已經被送到小張特意申請的老家勞改農場了拖著那條廢腿,能不能活到十年出獄還是未知數,真能出獄了,那時候誰還管他啊斷絕關系的時候小張已經連續三天登報申明,從今往后他不會給哪怕一分錢的贍養費,死了也不會去看一眼,要是敢踏進書城市一步,出了任何人身安全事故他不負責。
他就是死,也只能死在書城市之外,遠離小菊的地方。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