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單位或者家庭里,肯定是一個很有話語權的人。
所有人都這么覺得,包括閱人無數的石廳長,也為自己一開始的輕視而感到愧疚。
“不知清大夫準備怎么治療,說出來讓咱們長長眼。”呼吸科主任看清音全程只跟石廳長說話,心里愈發不是滋味。
“在場各位都是專家,足以給我當老師,晚輩獻丑,全當拋磚引玉,還望大家多指導指導。”
謙虛的年輕人,誰會不喜歡呢幾位主任聽了,嘴上不說,心里的敵意倒是淡了很多。
就連呼吸科主任也覺著自己鉆牛角尖了,不是清音目中無人,而是忙著看病呢,他自己忙著看病的時候也沒時間搭理無關緊要的人不是
這么想著,語氣也溫和不少,“清大夫謙虛了,咱們洗耳恭聽。”
清音微微鞠個躬,于是又把半年前的診斷說了一次,這次復發無論病因病機還是癥狀,都跟上次差不多,所以治法也是一樣的,十棗湯沖服,等待效果便是。
上次還忌憚石磊承受不住,這次卻不用擔心了,一樣的劑量下去,兩小時后果然開始拉肚子和嘔吐黃水。
幾個主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愿再出頭當顯眼包。
關鍵吧,上次治療過程他們沒看見,但這次卻是親眼所見,眼睜睜看著復查結果出來,白天還一千多毫升的胸水,四個小時就只剩一半了,到第二天下午,居然就只有很少量,少到拍片都快幾乎看不出來了
眾人這才真正意識到,這位清大夫的本事,并不是石家人吹噓。
忙了快二十個小時,也沒正經吃過東西,清音感覺整個人都是軟的,石家人不放心,還想再留她,甚至將省委招待所的房間都準備好了,她依然拒絕。
“石干部的情況比上次好很多,只要以后按照方子調理,注意飲食養生,應該不容易復發了,我家里還有事,就先回去。”
石夫人也是母親,理解她的歸心似箭,于是也不再挽留,連忙讓人去把自己早準備好的東西拿來放車上,一再交代司機必須將清大夫安全送到家,決不能出任何差池。
清音也沒精神看,上車就打算睡覺。
“等等,清大夫等一等”剛出醫院大門,車屁股后頭追來一個穿白大褂的中年人。
清音記得,這是呼吸科的李主任。
“李主任,有什么事嗎”
李正國胖乎乎的,跑兩百米就累得氣喘吁吁,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清大夫,有個事想麻煩你。”
“李主任客氣,叫我小清就行。”
“是這樣的,我自己本身是西醫出身,對中醫也不了解,我先為我昨天的無知道歉,要是說了什么不中聽的話你也別放心上。”
“看您說的,您指導我,該我感激您才是。”
李正國老臉一紅,不知道她是在真這么謙虛還是在陰陽怪氣,“后生可畏,中醫還是有可取之處。”
這話,清音可不愛聽,什么叫“還是”
有可取之處,中醫渾身是寶,只看會不會用而已,但她現在著急回去看孩子,也懶得同他爭辯。這種固執的小老頭,你不把他徹底說服,他會一直纏著你嘰嘰歪歪,她今天就別想走了。
“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家里有急事。”
清音剛示意司機開車,小老頭忽然一把拽住車門,“有,有事。”
原來,李正國的愛人在婦科工作,也是有豐富臨床經驗的老醫生,本來都打算退休了,誰知最近居然出了件“晚節不保”的事。
三年前,有個女病人來找她看婦科病,她按照常規治法,開了點消炎藥,又開了點清洗劑,內外同治,本來也是很正常的事,誰知病人的病情不僅沒好轉,反倒越來越嚴重,看了三年多,病情一天比一天重。
既然西藥無效,那就向中醫學習。